第一章
失的病,也就是说他神经突触内的传导物质运作失常,所以没有痛觉。他是德国人,在汉堡出生,十几岁加入平头族帮派。如今他逃亡在外,可能对任何人造成严重威胁。”
“你知道他可能去哪里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他绑得牢牢的,要逮捕他易如反掌,偏偏被特鲁尔海坦那个笨蛋给搞砸了。”
12
约纳森脱下沾血的橡胶手套,丢进回收桶。一名手术房护士正在包扎莎兰德的臀部伤口。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他看着女孩受伤、剃了头发,目前已缠上绷带的头。
一份柔情油然而生——他对手术后的病人经常产生这种情愫。据报纸报道,她是个病态杀人狂,但在他眼中,她更像一只受伤的麻雀。
“你是个出色的外科医生。”埃利斯开心地看着他说。
“我请你吃早餐好吗?”
“这里吃得到煎饼加果酱吗?”
“有松饼。”约纳森说:“在我家。我先打电话回家通知老婆一声,我们再去搭出租车。”他停顿了一下,看看时钟。“我想还是不要打电话比较好。”
13
安妮卡·贾尼尼忽然惊醒,看看时间是清晨五点五十八分……八点约了第一个当事人开会。她转头一看,安利科还睡得很熟,八点以前恐怕不会醒。她用力眨了几下眼睛,下床按下咖啡壶之后才去冲澡,然后穿上黑色长裤、白色高领衫和暗红色夹克。她用两片吐司夹干酪、橙酱和一片鳄梨做成三明治当早餐,拿着到客厅吃,刚好来得及看六点半的新闻。她喝了一口咖啡,正张嘴要咬三明治时,听到了头条新闻。
一名警员被杀,另一名受重伤。昨晚发生的惨剧,三尸命案嫌犯莉丝·莎兰德终于落网。
起初她完全听不懂。是莎兰德杀了一名警察?新闻内容并不完整,但她逐渐拼凑出警方正在追捕一名涉嫌杀人的男子。已经通令全国留意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但并未公布姓名。莎兰德本身受伤严重,正在哥德堡的索格恩斯卡医院接受治疗。
安妮卡转到其他频道,仍无法进一步了解情况,便拿起手机拨给哥哥布隆维斯特,却直接转到语音信箱。她内心闪过一丝恐惧。哥哥前往哥德堡时打了电话给她,说他正在追踪莎兰德和一个名叫尼德曼的杀人犯。
14
当天色渐亮,一个敏锐的警员在柴房后面的地上发现血迹。警犬追踪血迹来到农舍东北方约四百码处一个林间空地,空地上挖了一道窄沟。
布隆维斯特与埃兰德巡官一同前去,两人神情严肃地检视现场。沟内与四周显然留下更多血迹。
他们发现一个变形的烟盒,似乎曾被拿来当勺子用。埃兰德将烟盒放进证物袋,贴上标签,另外也给沾血的土块采样。一名穿着制服的警察前来报告,在坑洞不远处有一根烟蒂,是没有滤嘴的宝马烟。这也同样放进证物袋,贴上标签封存。布隆维斯特记得曾在札拉千科家厨房的长台面上看到一包宝马香烟。
埃兰德抬头瞄了一眼阴霾的乌云。当晚稍早蹂躏过哥德堡的暴风雨,显然已移向诺瑟布鲁地区以南,下雨只是迟早的事。他指示一名下属去找防水布,将坑洞与邻近四周全盖起来。
“我想你猜得没错。”走回农舍时,埃兰德对布隆维斯特说:“血液分析结果应该能证明莎兰德曾被埋在这里,我开始觉得那个香烟盒上应该有她的指纹。她被枪杀后埋在此地,却不知为何竟能存活逃生,还能……”
“还能回到农场拿斧头劈札拉千科的头。”布隆维斯特替他把话说完:“她可真是喜怒无常的坏脾气。”
“但她到底怎么应付尼德曼的?”
布隆维斯特耸耸肩。关于这点,他也和埃兰德一样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