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们在斯德哥尔摩有一张他约莫二十年前的照片,是罗贝多通过德国一间拳击俱乐部取得的,但几乎不适用。”霍姆柏说道。
“好的。我们认为被尼德曼开走的巡逻车,今天早上在阿林索斯找到了,各位想必都已知情。车子停在距离火车站三百五十米处的巷道内。今天上午那一带尚未接获任何车辆失窃的报案。”
“搜索的情形如何?”
“我们正在监视抵达斯德哥尔摩和马尔默的每一辆列车。除了发出全面通告外,也知会了挪威与丹麦警方。目前约有三十名警员在全力调查本案,当然全体警员也都睁大了眼睛留意着。”
“没有线索?”
“都还没有。不过尼德曼外表如此独特,应该很快就会被注意到。”
“有人知道托腾森的现状吗?”暴力犯罪组一名巡官问道。
“他人在索格恩斯卡医院,伤势似乎很像车祸伤员——竟然有人能徒手造成这种伤害实在不可思议:他断了一条腿、肋骨断裂、颈椎受伤,而且还有瘫痪的危险。”
众人沉思着同事的惨况,片刻后史庞柏才转向埃兰德。
“埃兰德……跟我们说说哥塞柏加到底出了什么事。”
“哥塞柏加出了一个鲍尔松。”
听到他的回答,在场的人发出一阵嘘声。
“就不能让那个人提早退休吗?他简直是个活灾难!”
“我很清楚鲍尔松。”史庞柏打断道:“但是最近……嗯……最近两年当中,我没有听到任何关于他的抱怨。他在哪方面变得难以掌控呢?”
“当地警局局长和鲍尔松是老朋友,所以很可能袒护他,这当然是善意,我不是想批评他。可是昨晚鲍尔松的行为实在太怪异,他的几名手下来跟我提过。”
“怎么怪异?”
埃兰德觑了觑茉迪和霍姆柏。要在斯德哥尔摩的来客面前讨论自己组织的缺点,让他感到难为情。
“我个人觉得最奇怪的是他派了一名鉴定人员去清点柴房里的所有东西……也就是我们发现札拉千科那家伙的地方。”
“清点柴房里的什么东西?”史庞柏好奇地问。
“是的……就是呢……他说他要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柴火,这样报告才会精确。”
埃兰德继续说下去之前,会议桌旁一片紧绷的沉默。
“今天早上我们得知鲍尔松正在吃至少两种不同的抗忧郁剂。他应该请病假,但没有人知道他的状况。”
“什么状况?”史庞柏语气尖锐地问。
“我当然不知道他出了什么问题——事关病人隐私之类的——但他现在吃的药不但有强力镇定剂还有兴奋剂。他整晚亢奋得不得了。”
“我的老天!”史庞柏语气很重地说,脸色阴沉得有如当天上午横扫过哥德堡的雷雨云。“叫鲍尔松来跟我谈谈,马上。”
“他今天早上病倒了,因为疲劳过度住进医院。刚好轮到他的班,只能算我们运气不佳。”
“请问一下……鲍尔松昨晚逮捕布隆维斯特了吗?”
“他写了一份报告提到攻击行为、激烈拒捕与非法持枪。他报告里是这么写的。”
“布隆维斯特怎么说?”
“他承认骂了人,但也说是出于自卫。至于拒捕,他说其实是以强力言词试图阻止托腾森和英格玛森在没有后援的情况下,单独去抓尼德曼。”
“有目击者吗?”
“有托腾森。我根本不相信鲍尔松说的激烈拒捕。这是典型的先发制人的报复行为,如果布隆维斯特提出控诉,便能借此削弱他的可信度。”
“但布隆维斯特毕竟独力制伏了尼德曼,不是吗?”检察官耶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