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资数据统计中,通货膨胀引起的工资涨幅是不明显的”,并引此作为经济健康的一个信号。美国在20世纪30年代开始有最低工资标准,而90年代的经济繁荣已经受到了最低工资标准实际水平下降的刺激:现在的低收入者所挣的钱实际上只有30年前的91%。在美国福利制度的新规定下,一个人最多只能接受5年的国家供养,大量的家庭将要被驱逐出福利系统名册,艾伦瑞克记录下了在他们身上将会发生些什么。即便他们找到工作,甚至工作一辈子,从来不撤回社会保障金,他们中的许多人也不会有足够的钱买食物。他们没办法勉强过活。
英国的情况会有怎样的不同呢?如同美国一样,这里的贫富差距也在持续增长。1/3的劳动力所挣的薪资,低于欧盟的“体面”工资指数平均值的60%;而且对于居于社会经济最底层20%的人来说,很少会有晋升或离开的机会。拿着低薪资、做着不稳定工作的人们,会在绝对的贫穷线上下挣扎,但几乎没人能够远远地甩开它。
英国与美国的一个很大不同在于,它是一个欧洲体系的福利国家,想要努力救助处于最边缘的贫困人群。艾伦瑞克发现,对美国的穷人们来说,正是房租让他们的生活难以为继。当某地的土地价值增长,开发商们就会用出得起的价钱买下所有的土地和房屋,把它们变成高档公寓,穷人们就被赶到边缘地区,甚至房车公园的租金也会受住房短缺的影响而上涨。在英国,社会住房可能会把穷人限制在那些通常条件很差的贫民区,但是在所有城市的中心也仍有一些靠近工作地、可以支付得起的住房。最为重要的是,英国政府有“住房补助法案”,为低收入人群提供私人出租房或是地方政府出租房的租金补助。保守主义者经常审视这个庞大的“住房补助法案”,但是正是这个法案,而不是其他任何东西,让英国的穷人和低收入者们避免沦为美国式的境遇凄惨的乞丐。现在,尽管那些无子的家庭还在依靠4.10英磅的最低时薪挣扎求生,只有一个挣钱者的低收入家庭还可以接受“工作家庭税收津贴”。英国的国家福利制度可能并不是那么慷慨大方,但它使得这种英美不同政治文化之间的对比很微妙。
然而,芭芭拉·艾伦瑞克所报道的深层真相,不仅适用于美国,也同样适用于英国。两个国家的社会基础服务都依赖那些赚着养不活自己薪资的人。他们从事的不是一些边缘性的工作,而是一些必须要有人做的工作——在护理之家照顾老人,清洁住房和办公室,在餐厅工作,在商店服务。这些行业已经把他们的员工数删减到最低,压榨尽他们最后一点生产力。一个简单的事实就是,报酬越好,这些服务也就越少。如果最低工资被设在一个体面的标准上,挣得更多的人就不得不按照正常的市场价格进行支付。“啊”,经济学家们就会说,“那样低收入者们就会漫天要价而无人问津,只会单纯导致他们失业而已。”但是,当艾伦瑞克寻找可从事的服务性工作时,显然这些工作还是需要有人去做的。对第三世界的劳工来说,照顾老人就不是一个会消失的工作。
30年前,我曾经去过伦敦旅行,做过那些不需要任何技巧的工作,看到大部分工作都是在浪费人们的才能,而且还是艰辛、劳累、无趣和低薪资的。我曾写过一本名为《一种工作人生》(aworkinglife)的书,讲述了我先后一系列的工作经历,从一家位于阳光港口的肥皂厂、一家里昂蛋糕厂、一家位于伯明翰的汽车配件厂、一家医院,再到其他地方。自此以后,英国爆发了一场社会变革的大地震,见证了一个庞大的占工薪阶层总数2/3的人群上升到了白领阶层,过上了拥有自己住房的中产阶级生活,他们的子女也随之拥有了更好的教育与机会。举例来说,在1971年,7个人当中有1个人上过大学,现在是3个人当中就有1个。但是仍有30%的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