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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以“义气”换手指
两瓶高粱烧酒,一并放进蒲包里,来到歪脖子的那间江边滚地龙小屋。

    歪脖子阿广正躺在床上唉声叹气,地上满是老刀牌香烟烟蒂头。他一见杜月笙推门进来,霍地一下从床上跳下来,头上直冒冷汗。他知道情况不妙。

    进门后,杜月笙先把熟食打开摊在小桌上,再捞出一瓶白酒,而后拨亮油灯。

    阿广呆在一边看着,等杜月笙在一条板凳上坐下以后,他才去门外张望了一会儿。没有别的随从,只有杜月笙一人。他放了心,闩上门,搬条板凳在杜月笙对面坐下。

    于是,两人相对,喝起闷酒来。

    几杯白干落肚,双方的眼珠子都布上了红筋。杜月笙知道火候到了,就从腰间摸出白花花的八块银圆,放到猪舌头边上,说:“我们两个师兄弟一场,今天你落难,小弟没有什么好相送的,这几块大洋送给大哥作盘缠……”说到后来,声音呜咽起来。

    “这不行……怎么好意思啊……”阿广也动了情。

    “兄弟我,一时也拿不出多少钱。我们两个兄弟一场,你不会嫌太少吧?你收下来路上买碗酒喝。”说着,用左手背把一摞大洋推到阿广面前。

    歪脖子感动极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月笙老弟,师父、师母待你不薄,好好干,前途无量。将来自立门户时,让我再来讨口饭吃。”

    “唉,别说了!我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哇!今天是你,明天说不定就是我了。”

    “怎么,兄弟也遇到难题了?”

    “我……算了,不说……我们喝酒吧!”杜月笙端起面前的满盏烧酒送到唇边,一仰脖子咕嘟咕嘟全都灌了下去,放下酒盏,他双手扭下一只鸭腿低着头啃起来。

    阿广纳闷了。这水果月笙平时是相当爽快的,快言快语,从不含含糊糊,这样吞吞吐吐,内中必有缘故。

    “兄弟,你要把我阿广当自己人,有何难处,只要我阿广能办到的,绝无半点推托。”

    “阿广哥,你留个家乡地址给我吧。你是知道的,我没有什么亲人。说不定,过几天我要逃到你那里去……”

    “怎么,你犯事了?”

    “好吧,我就直说了吧。本来,我喝完这碗酒后,是要和你告别的,现在,你一定要我讲,我只好从命!”

    “快说吧,我阿广为你解难。”

    “不瞒你说,一个时辰以前,师父硬要我来取你的一截手指,说帮内规矩不可坏,还亲手交给我一把斧头。”一口气说完,他眼睛朝角落的蒲包斜了斜。

    “原来是为我……”

    “阿广哥,我在路上就想定当了。你走你的路,这里的事体我担当。大不了卷起铺盖另寻码头。”说完,杜月笙提起蒲包,从中取出另一瓶烧酒,递给阿广,“这瓶酒你带着路上吃。”

    歪脖子却不去接酒,而向前抢上一步,抓过蒲包,掏出那柄寒光闪闪的利斧,说:

    “兄弟,你是够哥们儿的,我也绝不让你为难。师母说我不配做光棍,可我自个儿觉得是条光棍。”

    阿广转身,左手叉开三指,撮起一盏浇酒,咕咕咕灌了下去,一转身凑在桌角上,咬住牙,提起利斧喀嚓一声,斩下一截无名指来。

    “你!”杜月笙忙过去阻止,已来不及了。

    阿广左手紧攥成拳头,右手一扬,把斧子扔在地下,显出英雄气概,眼珠子转向桌角上那根血淋淋的手指:“拿去交差吧!”

    “保重!”

    “后会有期。”

    “回家后,遇到为难之事,就来找我。”

    歪脖子阿广点点头。杜月笙取回歪脖子无名指后,回到林桂生那交差时,并未讲述办事的经过,他好像若无其事,更无居功而洋洋得意的样子。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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