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 黄金荣虚惊一场,两个凶手被枪决
用处。”杜月笙柔声地安慰她说,“要么你照我这一个办法做,回信老板,告诉他在香港筹钱很不容易,跟亲眷朋友开口,必定要说接得出老板来,方始可以筹到这一笔大数目。唉!”浩然一声长叹,杜月笙又说:“老板81了,他还害得有老肺病,一生一世不曾起过早,如今喊他天天起早扫街,风尘残年,能够熬得了多久!依我看,即使要接他到香港,这件事也得赶快。”
得了杜月笙的应付之策,李志清兴辞离去,她为了尽孝道,她怕黄金荣在上海被共产党逼得太紧,可能发生意外,因此她凑集一部分现款,又变卖了些手饰准备先汇一笔数目到上海去,也好让黄金荣在上海有个缓冲的余地。
果然,钱还没有汇走,黄金荣又打长途电话来,关照黄李志清速即筹款,立汇上海。黄金荣在电话中问起儿媳妇在香港借筹款项的情形,李志清晓得她身边有监视,只好推托地说:
“到香港来的上海朋友都在难中,叫我好去向那一个开口吗?”
于是,黄金荣便指明了只去找两位老弟兄,杜月笙与金廷荪。
李志清马上就说:
“金家目前环境不好,我不便去谈,杜家伯伯那边早去过了,他也筹不出这么多的钱,杜家伯伯又说我手头这点首饰有限煞,我还有家人,他说我和启予将来也要安身立命的。”
时间将到,李志清才透露她已典当了所有,凑了1万美金不日即将汇出。其余部分慢慢再想办法。
汇出了那1万美金以后,李志清根据杜月笙提示的原则,果然被她想出了一条妙计,她主动写信寄回上海,禀告公公黄金荣,她说是已经和汇丰银行接洽好,用黄家在上海的房地产作抵押,可以借到一笔巨款。不过,因为房地产的道契统统被她带出来了,汇丰银行方面表示,必须黄金荣本人到香港来亲自签字方可成立贷款契约———上海那边,黄金荣把这封信拿给政府看,要求办理出境路条,到香港去签字借钱,政府有关方面的人士对他说:
“这是你媳妇摆的噱头,老先生还是不必动的好。”
在这件事情过后不久,陈彬和从上海逃出来,他带来黄金荣的口信,告诉旅港亲友,实际上黄金荣已经获悉共产党所掌握的资料,证明他在过去若干年里并不曾直接杀害过共产党,因此,他不会成为共产党清算斗争的对象。
黄老板没有了危险了,杜月笙放心了许多,然而,隔不了多久,上海方面的消息又越来越坏,越来越糟了。
杜月笙在香港每天都看上海报。一日,上海共产党的报纸报道说,中国通商银行大楼已经被共产党布置成为“工人文化之宫”,而且正在里面举行汪寿华血衣展览,他便大叫一声:“不好!”
他心想,来不及逃出的叶焯山和马祥生一定糟了。果然,不久就传来马祥生、叶焯山双双被杀的新闻。马祥生和叶焯山两个凶手,一同被绑赴枫林桥,在当年处死汪寿华的现场,举行“规模特别庞大”的公审,参观者人山人海,树顶、汽车和三轮车上,全都成了临时看台。
马祥生、叶焯山两人坦白认罪,立时三刻,判决枪毙。
“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杜月笙回想当年,马、叶两位和他一道赤手空拳,打出一片花花世界,组织共进会,参加“清党”,原是他的一力主张,马祥生、叶焯山两个同党无非惟自己之命是从,如今杀汪案的主谋避居香港,马祥生、叶焯山则落了如此悲惨的下场。杜月笙免死狐悲,报纸没看完就泪下沾襟,痛哭失声,于是心力交瘁,臻于极顶,他的喘疾骤然间如山洪爆发。
这一次哮喘发得来势凶猛,将人吓坏,杜月笙喘时但见他满头满颈青筋直爆,大汗淋漓,身上穿的丝棉袄过一阵像是才从水中捞起湿淋淋的。他每一次喘都有极度窒息,几次晕厥。喉头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