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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节 死了5次,才撒手人寰
度?心中一阵酸楚,两股热泪即将夺眶而出,然而他深知此刻一哭不大相宜,于是他竭力地忍住。聚集在周围的杜门中人看见他眼睛红了,人人都在心中默念:

    “京士兄,你万万不可哭啊。”

    陆京士忍住不哭,却是苦于一肚皮的话,一句话都讲不出来,这时他耳朵里只听到杜月笙在用感慨万千地声调声声叹息地说道:

    “就是我的儿子,听到了我病重的消息,也未必能够立刻赶了来,京士,你在台北有这样重要的工作,居然就不顾一切的,跑一趟香港,真使我不胜感激。”

    陆京士凄酸难忍,他惟有讷讷地说:

    “先生,这是我应该的嘛。”

    于是杜月笙重又亢奋起来,他流露着一脸的喜色,关怀地问:

    “京士,你还没有吃饭吧?”

    陆京士点点头。其实,他惟恐迟到一步,搭不上飞机,大风雨中,天还没亮便匆匆地赶到松山机场,莫说午饭,他这大半天里竟然是水米不曾沾牙。

    “来来来!”杜月笙拉起陆京士的胳膊:“我方才就是在等你,此刻我们一道来吃。”

    杜月笙拉陆京士和自己并肩坐下,又殷殷地招呼吴开先、朱文德和沈楚宝,叫大儿子杜维藩也落了座,佣人立刻便送上饭来,杜月笙眼睛直直地望着陆京士,他伸出右手去接,那只右手由于过度的兴奋和激动,直在簌簌地发抖。佣人确实已将饭碗递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接住了,然而,却不知道怎么一来,饭碗晃了一晃,“当啷”一声,摔到了地上。

    一只饭碗齐巧摔成两片,杜月笙身旁的地板上饭粒狼藉。

    仿佛骤然之间响起了巨雷,一客厅的人脸色陡变,偌大客厅寂静如死。

    然后又有此起彼落地宽慰、支吾和敷衍之声:

    “快点再添一碗来!”

    “赶紧扫开!”

    “不要紧,碎碎(岁岁)平安!”

    佣人迅速地再添上饭,扫掉地面的碎碗和饭粒。在杜公馆吃中饭,原是众口交誉的一份无上享受,杜公馆的厨师小鸭子烧得一手上佳的家乡口味,名肴美酒,源源而来。主人好客,天下闻名,在座又都是知己、好友,上天下地,插诨打科。健谈客的聊天题材,无所不包,无奇不有,到杜公馆吃这一顿饭,每每使人乐而忘返,遍体舒泰。然而,8月2日杜公馆的这一顿午餐,却是人人心情沉重,食不甘味,连最能“打棚”的朋友也想不出一句话来排解。

    只有杜月笙一面捧着满满的一碗饭,一面在跟陆京士慢慢而谈:

    “今年上半年毛病发作得少,我还以为病况好转了哩。那里想到这个月初以来,两只脚忽然麻痹,简直下不了地,更苦的是不分白天夜里都睡不着觉,气喘病又是越来越厉害,病到这个地步,我就晓得自己一定是不行了。因为我有不少的事体要嘱托你,所以又是写信又是电报的催你来。并不是我无缘无故害你着急,实在是怕迟了两天就见不到面,京士,你今天来了我好开心,原以为我这个病还有得救呢。”

    陆京士心乱如麻,挖空心思想出几句话安慰杜月笙:

    “先生气喘的毛病由来已久了,只要静养几天,自然会好。”

    “不,”杜月笙凄然地摇着头说,“这一次我是爬不起来喽。8月1日你不来呢,那就是我寿数已尽,无法挽救。那里想到8月1日那天突然之间起了台风,飞机不能开,把你硬留在台北,这件事对我来说就是一项凶兆,再加上刚才我打碎了饭碗,岂不是凶上加凶了吗?我认为这不是迷信,而是天老爷在告诉我,我再也爬不起来了。”

    陆京士只好强颜作笑地答道:

    “先生还说不是迷信呢,8月本来就是台风季节,打破饭碗那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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