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消息,但是更关心山德鲁斯所说的婚礼,因此他问道:
“那里有哪些姑娘结了婚?”
“公爵夫人的宫女们。我不知道还有没有个把人留在宫里的,因为我听得公爵夫人说,她要另外找宫女了。”
兹皮希科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用另外一种声调问道:
“写在板上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也结婚了么?”
山德鲁斯先犹豫了一下再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确实情况;他想,如果让这个骑士再急一急,迷惑一阵,他对他就会有更大的影响。他要继续左右这个骑士,因为这个骑士有一群威仪的扈从,什么都是应有尽有。
他看见兹皮希科年纪很轻,就认为他是一个慷慨的爵爷,做事不会瞻前顾后,花钱也不在乎。他还注意到兹皮希科那身米兰制的昂贵甲胄和那些高大种马,这不是谁都可能拥有的;然后,他又十拿九稳地跟自己说,如果他同这样一位骑士一起旅行,他将在一些贵族家里得到殷勤的招待,也是销售免罪符的大好机会;一路上也就会平安无事,并且有丰盛的饮食,这是他最关心的事。
因此他听了兹皮希科的问话之后,就蹙了一下眉头,抬起眼睛,仿佛在努力回忆,然后又问道:
“达奴大·尤仑德小姐么?她是什么出身?”
“斯比荷夫的达奴大·尤仑德小姐。”
“我见过她们所有的人,但是我记不清她们的名字了。”
“她很年轻,会弹琵琶,公爵夫人很爱听她唱歌。”
“啊哈——年轻——弹琵琶——有些年轻的姑娘也结婚了。是不是脸色黑得像玛瑙似的那一个?”
兹皮希科比较呼吸舒畅了。
“不,那不是她!达奴莎皮肤雪白,脸蛋红润。”
山德鲁斯听了回答道:
“现在留在公爵夫人身边的只有黑得像玛瑙似的那一位,其余的几乎全都结婚了。”
“你说‘几乎全都’,那就不是个个都结婚了。看在天主面上,如果你要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你就仔细去回忆回忆吧。”
“在两三天里我就能想得起来;最好给我一匹马,载运我的圣物。”
“可以给你,只要你跟我说老实话。”
这时候一直在听着他们谈话的那个捷克人笑了一下,说道:
“真相到了玛佐夫舍朝廷上就会了解。”
山德鲁斯望了他一会儿,说道:
“你以为我害怕玛佐夫舍朝廷么?”
“我并没有说你怕玛佐夫舍朝廷;但是,不管现在也好,三天以后也好,你休想骑着马就逃得了。如果证实了你在撒谎,你的两条腿也就休想跑路了,我的主人准会命令我敲断它。”
“那当然!”兹皮希科应道。
山德鲁斯寻思道,还是小心为妙,就说:
“如果我要说谎,我尽可以马上说她是否结了婚;但我只不过说:‘我不记得了。’如果你有常识的话,你就会从那句答话里看出我的德性了。”
“我的常识可不能和你的德性相提并论,你的德性只能和狗去比。”
“你既然有常识,何苦吠叫?我可不像你。活着吠叫的人,死后一定会号哭。”
“那是必然的!你的德性在你死后不会号哭;它只会咬牙切齿,假如它活着为魔鬼效劳没有掉落它的牙齿的话。”他们就这样斗着嘴;捷克人口尖舌快,日耳曼人说一句,他就答两句。兹皮希科问明了去仑契查的路,就命令扈从继续赶路。走过西拉兹,他们进入了几乎遍地皆是的浓密森林;但是穿过这片森林的道路却都是根据卡齐密斯国王的命令,用原木铺成,两边掘着沟渠。确实,在他死后,在拿仑支和格尔齐玛尔奇克两族人引起的战争纷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