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就是第二。”
“既然如此,皇上何又有疑于石显?”匡衡紧接着说:“此行系陈汤会同石显所策划,更由陈汤负责执行,倘或石显别有异谋,以陈汤之才,绝不能看不透。以陈汤之忠,绝不肯受利用。请皇上三思!”说罢,以首着地,静待答复。
皇帝恍然大悟,“是我错了!”他很坦率地:“石显绝不致于如此!陈汤亦绝不容他如此!”
“皇上圣明。”匡衡高兴地说。
“不过石显亦有自偿嫌疑之失。他娶胡妇为妾,便很不妥当。”
“是!”匡衡答说:“石显行迹不检,诚有不当。不过他的忠心,请皇上无须置疑。石显与臣论及机密时,虽有胡妇在场,但以反切交谈,就为了防备机密外泄。”
“原来如此!那就更可以放心了。不过,”皇帝皱眉问道:“这密告的是谁呢?”
匡衡回到桂宫,洗去一脸尘沙,换了一身官服,正待去见昭君时,石显赶了来了。
原来当匡衡醉辞出殿后,在待罪的石显立即奉召入宫。皇帝坦率表示,自己错疑了他,幸亏匡衡替他作了有力的洗刷,所以一出宫立即赶来,期间虽隔了好一段时间,只以匡衡车慢,而石显是骑好马急驰而来的,故能接踵而至。
“匡公大恩大德!”石显俯首道谢:“真不知何以表达石某的感激之忱!”
“言重!言重!”匡衡急忙还礼:“一殿为臣,理当如此。”
“匡公,谢过私恩,更有一番解说。石某备位中书,若因被谤而被黜,必致谣诼纷传,影响人心,政局因而不安,所关不细。是故匡公仗义执言,亦可说是功在国家。”
“这话更不敢当了。我只是辨明是非而已。”
“是!”石显又就反切说话了。“是者是,非者非,是者在此,非者何在?”
“这——”匡衡意味深长地说:“倒要请教。”
“隔墙有耳,不便明言。请匡公加意就是,此人阴谋败露,恐怕别有异图。”
这一说,匡衡有些着慌了,“石公,这,这可是让我作难了。”他说:“我如何加意?倘或有何意外,我自知拙于应变,那便如何是好?”
石显且不答话,唤进随从来,低声问道:“毛延寿何在?”
“与石敢当在谈事。”
石敢当已由石显派给匡衡,专门担任匡衡与陈汤之间紧急联络的任务。此刻是他跟毛延寿在谈话,石显觉得可以放心。因为石敢当一定会绊住毛延寿的脚步,不让他来刺探偷听,说话便不必太顾忌了。
于是石显想了一会问道:“皇上可曾谈起密告的人是谁?”
“曾蒙皇上垂询。”
“匡公如何回奏?”
“我不敢率尔答奏。皇上亦未再问。”匡衡答说:“似乎皇上迄无所知。”
“如今呢?”石显问道:“想来匡公已有所知了?”
“是!不就是那个专门搬弄是非,无恶不作的小人吗?”
石显点点头问:“照这么说,匡公以为难对付者,就是此人?”
“此人犹如毒蛇,在我身边,真令人寝食不安!”
这话倒教石显不解了,“此人奉派送亲的专使,供匡公驱遣,已有多日。”石显问道:“何以先前,不闻匡公有此疑虑?”
“这是从阁下被密控以后的事。我想来想去,只有此人完全了解石公与胡里图交往的经过,所以告密者十之八九可以确定是他。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觉得有如条毒蛇在身边。”
匡衡又加了一句:“务必请石公为我除去这肘腋之患!”
“匡公,”石显安慰他说:“有石敢当在,足以保护大驾,不足为忧。”
“是的!贵介很能干,很得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