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3)
不错的。”
“这又有两个说法了。”小张很快地接口:“第一,看粉面虎怎么样?她如果是贤惠的,或许大大方方让你将素兰接进门,亦不是不可能的。第二,如果你认为粉面虎决容不下素兰,而你又丢不开素兰,那就硬气些,做到这笔米生意,赚到这笔回扣,与素兰同甘共苦,另创事业。这样子做法,好像有点对不起粉面虎;但只要能混出个名堂来,叫人骂一句‘没良心’,也还值得。”
“说得不错。这话就再透澈不过了。”
由于李小毛是很信任的态度,小张也很热心、很起劲了,“既然你听我的话,那么,今天晚上,你就不要回去。”他解释留他的原因:“第一,有道是谋定而后动,我们好好商量,看看我能替你出点啥主意。第二,今天晚上回去,一见了面是啥态度就要拿出来,当面锣、对面鼓,要不来花腔,倒不如明天回去,先打听她是怎么个情形?对症下药,才能马到成功。”
李小毛深以为然。因而加菜添酒,把杯深谈,越谈越深,也越谈越有兴,直到五更时分,方始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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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时分,李小毛回到大丰,粉面虎的那个丫头阿翠,嘟着嘴说:“前天不回来,昨天又不回来。不回来也不说一声,害得人家半夜里一趟一趟来跑。”
这是说,粉面虎曾不止一次地叫阿翠来看动静,由此亦就可以想见她的关注之情。李小毛便笑笑说道:“也不过多跑了两趟,你又不是三寸金莲,怕跑不动?这样子怨气冲天!”
“跑两趟不要紧,半夜里睡得正舒服,叫醒了来,你晓得啥滋味?”阿翠怨声不息,“起早落夜,一刻不停,夜里还没有觉睡。你倒来试试看!真正一肚皮的火。”
“好了,好了!算我欠你的情,自会补报。”李小毛问道:“奶奶呢?你去看看,说我回来了,她如果有空,我有话要跟她说。”
“奶奶出去了。”
“那你怎么没有跟去?”
“阿花跟了去的。奶奶特为留下我来,等你这个活宝。奶奶关照:请你不要再出去了,她回来有要紧话跟你说。”
“喔,她是去哪里?”
“要到好几个地方。桂生跟轿,大概是看做官的老爷去了。”
粉面虎十分能干,与官场往来,都是她亲自出马,唯一的帮战,只有桂生——大丰的伙计,以前跟一个知府做过长随,熟悉官场的规矩,粉面虎去拜访做官的老爷,必得他当投帖的跟班。
这是个好征兆。李小毛心里在想,去拜访做官的老爷,不是兜揽生意,可能是跟他们去商量,延期交货,先匀出一批米来卖给朱道台。
这样一想,越发神闲气定,与阿翠说说笑笑,吃吃闲食,等到黄昏时分,粉面虎回来了。
彼此见面,一如往日,仿佛都忘掉了前一天曾有过口角。
直到对坐吃饭,李小毛方始问道:“说你有要紧话要跟我讲?”
“嗯,话很多。”
“我也有要紧话跟你说。先听你的。”
“我到朱府上去了……”
第一句话就出李小毛的意外,也不解所谓,忍不住打断她的话问:“哪个姓朱的?”
“朱道台,朱大器。”粉面虎答道,“见着了朱太太,好能干!”
李小毛对朱太太是否能干,毫不关心,他所关心的是朱大器,“没有见着朱道台?”他问。
“后来见着了。”
“谈点啥?是不是他要买米的事?”
“当然。不是为此,我去看他作啥?”粉面虎喝口“玫瑰烧”,从从容容地一面嚼着鱼干,一面说道:“我听出朱道台的意思了,他急着要运这批米去,是帮左制台的忙。这就更加难了。李抚台跟左制台不和,要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