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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君臣(6-2)
场侧目。“捧角”的规矩,早到不妨,但所捧的角色的戏一完,即刻就得离座,所以谁是谁的相好,一望而知,不消半个月的工夫,名妓之名就借名伶之名很快地传出去了。

    不过,京城里戏园与戏班子,都跟上海不同,难以如法炮制,只能略师其意,变通办理。计算已定,唤宏兴店的伙计刘秃子取张局票来,歪歪扭扭地写了一行字:

    “英秀堂谭鑫培”,下面自称“曹老爷”。

    “什么?赛姑娘,你还叫条子吗?”

    “怎么着?”赛金花反问:“我曹老爷爱这个调调儿,不行吗?”

    “行,行!”刘秃子知道赛金花脾气大,嘴上厉害,不敢惹她,敷衍着扭头就走。

    “慢点,刘秃子!”赛金花喊住他说,“以后别管我叫赛姑娘。难道我不是女的,赛似一个姑娘?”

    “那么,管姑娘叫什么呢?”

    “叫赛二爷好了。”

    “是!赛二爷!”

    ※ ※ ※

    “小叫天”谭鑫培托故不至,又叫“老乡亲”孙菊仙,回报是:“不出这种条子。”这下,赛金花不能不找刘秃子商量了。

    “赛二爷,你叫条子干什么?”

    赛金花不便明言,是要借“条子”的光,只说:“闷得慌,找个人来聊聊。”

    “原来赛二爷是想找个人消遣。那好办!我给你老保荐一位好不好?”

    赛金花无可无不可地问道:“谁啊?”

    “福寿班的掌班,余老板。”

    此人也是“内廷供奉”的名伶之一,名叫余润卿,号玉琴,小名庄儿,本工武旦,兼唱花旦。赛金花当然亦知其名,点点头说:“叫来看看!”

    “包你老中意。”刘秃子说,“这余老板一身好功夫,一杆梨花枪耍得风雨不透,可真够瞧的!”

    一面说,一面笑着走了。到柜房上写好局票,派人送到韩家潭福寿班的“大下处”。余庄儿一看具名“曹老爷”,茫然不复省忆,问宏兴店的伙计:“这曹老爷干什么的?”

    宏兴店的伙计,为了赛金花叫条子,已经跑了三趟了,如果这一次再落空,还得跑第四趟,所以有意骗他一骗:“是山东来的粮道,阔极了!脾气也好。余老板,你这就请吧!”

    大年三十,班子里还有许多杂务要他料理,实在不想出这个局。无奈来人一再催促,路又不远,心想去打个转也不费什么工夫。果然是个“阔老斗”,便邀了来过年,弄他个一两千银子,岂不甚妙?

    这样一想,便兴致勃勃地换了衣服,出门上车,由樱桃街穿过去,很快地到了宏兴店。

    “有位曹老爷住在那儿?”

    “来,来!余老板,”这回是刘秃子招呼,“跟我来。”

    进了赛金花所住的那座院子,他指一指北屋,转身而去。

    余庄儿穿过天井,上了台阶,照例咳嗽一声,然后径自推门而入。北屋是里外两间,外间客座,里间卧室,从棉门帘中透出阵阵鸦片烟味,不用说“曹老爷”是在里面等。

    等一掀门帘,余庄儿愣住了。那里有什么曹老爷,是个三十左右的艳妇躺在烟盘旁边。莫非是走错地方了?这样想着,赶紧将跨进去的一条腿又缩了回来。

    “玉琴,干吗走呀?过来!”

    这让余庄儿更为困惑,站住身子问道:“这是曹老爷的屋子?”

    “是啊!”

    “请问,曹老爷呢?”

    赛金花格格地笑了,笑停了说:“我就是曹老爷。怎么着,你没有想到吧?”

    余庄儿不答,踌躇了一会,决定留下来。为的是好奇,先要弄清楚这位“曹老爷”是何身分,再要看这位“曹老爷”拿自己怎么样?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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