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君臣(11-2)
,连成一条防线。与东面的防线一样,虽漏洞缺口甚多,但甘军无法攻得进去,义和团则法术无灵,已颇露怯意了。
可是,邻近使馆的人家,却已大受池鱼之殃,民家固不免被抢,“大宅门”亦无例外。最倒霉的是协办大学士孙家鼐,前一年因为戊戌政变之前奉旨提调京师大学堂,政变之后反对废立,大有新党之嫌,因而开缺家居。家住东单牌楼头条胡同,首当其冲被洗劫一空,孙家鼐短衣逃难,避到安徽会馆,有个儿子更被剥得只剩了一条洋布短裤。
是谁抢的,莫可究诘,有的说是义和团,有的说是虎神营,有的说是甘军,还有的说是作为荣禄亲军的武卫中军。反正只要牵涉到官兵,荣禄就脱不了干系。因为众所共知,荣禄掌握着全部兵权,有节制所有官兵的义务。
为此,荣禄既惊且怒,派一名材官带八名精壮的士兵,手持令箭到东城弹压,谁知正在抢劫的官兵,人多势众,一拥而上,便待动手。那材官见势头不好,带着人掉头便跑,回到荣禄那里,据实报告,自请处分。
“这不怪你!”荣禄面色铁青,而语气沉着,“传我的令,撤回中军。”
撤回中军是自己先作一番澄清。接着,亲自率领卫队,坐上大轿,“顶马”开道,“跟马”护卫,赶到东单牌楼。果然,荣禄的威风不同,为非作歹的官兵四散而逃。荣禄下令兜捕,一共抓住三十四个人,内有官兵十一名,义和团二十三名,尽皆就地正法,脑袋吊在牌楼下示众,不过那二十三个义和团,不揭破他们真正的身分,只说他们“假冒兵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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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什库教堂由刚毅亲自督阵攻击,徒劳无功,使馆区却又不能越雷池一步。合义和团与甘军之力,不能制服京城内的少数洋人,又如何抵御各国不断派来的重兵?想到慈禧太后如果以此相诘,无言可答,载漪可真有些沉不住气了。
“星五,你得露一手啊!牛刀杀鸡杀不下来,损你的威望吧?”
董福祥是极好争强的性格,听得这话,心里当然很不好受,同时他也深为困惑,真的不明白,区区弹丸之地,何以不能一鼓荡平?转到这个念头,不但羞愧,而且愤急,一急就要不择手段了!
“王爷,投鼠忌器。”他说,“如果王爷肯担当,福祥可以把使馆都攻下来。”
“可以!你说,要我怎么担当?”
“现在各国公使,都聚集在英国使馆,他这处地方,东面隔河是肃王府;南面有俄国、美国各馆;西面是上驷院的空地,洋人用铁丝网拦着,冲不过去,要拿枪打,咱们的枪不如他的好,打得不够远;只有北面可以进攻,可是有一层难处。”
“北面不是翰林院吗?没有路,怎么攻?”
“能攻!”董福祥说,“把翰林院烧掉,不就有了路了吗?”
“这,”载漪吸口气,“火烧翰林院,似乎……。”他没有再说下去。
“似乎不成话是不是?”董福祥说,“王爷,火烧翰林院,总比等洋人来火烧颐和园强得多吧?”
一句话说得载漪又冲动了,“好!”他毫不迟疑的拍一拍胸,“我担当,只要能把使馆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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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西什库彻夜枪声,鼓噪不断,慈禧太后决定“挪动”,挪到禁城东北角的宁寿宫去住。
她旨一下,各自准备,大阿哥问崔玉贵说:“二毛子也要从瀛台挪过去吗?”
慈禧太后耳聪目明,正好听见了,立即将大阿哥唤了进来,厉声问道:“你在说谁?谁是二毛子?”
见此光景,大阿哥心胆俱寒,嗫嚅着说:“奴才没有说什么!”
“你还赖,好没出息的东西!你说瀛台的二毛子是谁?”
大阿哥急忙跪倒碰头。慈禧太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