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赶离婚的时髦？你错了。龙龙的脚落下终身残疾，我是有责任。你爸你妈知道我不愿再生，甩脸色，我能忍。可你也这么干了。我不是一个不能忍的人。好了，追究这些也没意思。我的脾气你也知道。说不谈这事就是不谈。你要么回你的家，要么跟我一起回军区。你有两个来月没回来了。quot;

    范英明耸耸肩道：quot;还有什么意思？quot;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

    方怡打开车窗，伤感地说：quot;那个家你去不了几次了，如果上帝无情，你也喊不了几年岳父了。quot;

    范英明侧身道：quot;你在说什么？quot;

    方怡长吁了一口气，quot;听说爸爸晕倒的事吗？quot;

    quot;听说了。quot;范英明脸色微变，quot;不是犯了低血糖吗？quot;

    方怡捋捋披肩长发，quot;二姐打来了电话，爸爸做ＣＴ，肝部有问题，三○一的专家认为十有八九是肝癌。quot;

    范英明脸色大变，quot;不可能，不可能。quot;

    方怡道：quot;上次做的是胃部，肝在片子边上，看不太清，还得催他再去拍拍肝部，好确诊。可他这几天又好好的，无法劝他。他一直把你当儿子看，三个女婿，他认为你最有希望继承他的衣钵。我还想劝你演一段恩爱戏给他看呢。quot;

    范英明两眼空洞地看着车顶，不言语。

    方怡说：quot;我昨天已请了个保姆，下一步想把小龙接过来，熟悉熟悉好过渡；另外，一旦爸爸不久人世，也好让他享享天伦之乐。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跟我走。quot;

    范英明犹豫片刻说：quot;我也想找爸爸谈谈。quot;

    黄兴安、刘东旭和高军谊已经先一步到了方英达的家。他们是来摸方英达对演习的真正态度的。

    黄兴安只把半个屁股欠在沙发上，挺直了上身说：quot;我们确实有轻敌思想。可常少乐违反演习规矩在先。quot;

    方英达道：quot;Ａ师不是你黄兴安的，Ｃ师也不是常少乐的，一个师长，连这支军队的性质也弄不清吗？这次演习之所以能举行，就是因为这种思想作怪：认为Ａ师是我发迹的地方，曾是我的Ａ师。quot;

    quot;是是是，quot;黄兴安点头道，quot;我们当然也存在布防上的漏洞，Ｃ师才钻了空子。quot;

    高军谊接道：quot;一团当时推进太快，导演部曾提醒过的，可，可能范团长一时考虑不周，有点急于求成，才露出了破绽。quot;

    刘东旭说：quot;下午到晚上，我都在一团。范团长也注意到了可能的脱节，也请示过。在协调上也存在问题。首长刚才的批评，算是一针见血。这应该是整顿的重点。quot;

    方英达站起来道：quot;这次你们输在哪里，你们并不清楚。你们应该认识到，你们输在观念陈旧、暮气沉沉上面……记什么记？quot;

    保姆小英看见方英达生了气，忙在厨房门口大叫：quot;方爷爷，方爷爷，你快来。quot;

    方英达走过去问：quot;什么事？quot;

    小英怯生生地说：quot;我看你生气了。姑姑交待过，千万不能让你生气。你别生气了。quot;

    方英达一脸无奈，搓搓手，严肃地说：quot;小英同志，我要给你宣布两条纪律。第一，不要翻看我的东西；第二，家里有客人，你的任务只是端茶倒水。再违反，就送你回家。quot;

    小英撅着嘴，赌气走了出去。

    方怡关好车门，看见了蹲在房前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