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后一仰,盯着父亲自信而刚毅的脸看了好一会儿,不由问道:quot;你都知道了?你怎么会……quot;
方英达微笑着说:quot;我的身体我还不知道?不病则已,一病吓人。北京犯病,我就感到痛得异常。半杯葡萄酒能把我送进了医院,我就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了。告诉我,医生说我还有多少时间?quot;
方怡眼睛里又涌出两串不断线的泪珠,quot;肝癌晚期,还不能手术,少则半年,多则一年,除非奇迹……啊呜……quot;
方英达厉声说:quot;不许哭!方英达的女儿叫个肝癌吓哭了,传出去像什么话?老爸最发愁到干休所那些日子。现在好了,不用去了,有这一年,看着部队大变样了,走了多干脆?不要对人说爸自己知道啥病,我命令你严守秘密。quot;
方怡擦了眼泪,quot;那你也要答应吃药。quot;
方英达说:quot;我答应你。还能指挥这么一场大演习,真好啊。小范要离开,就让他走吧。quot;
方怡长吁一口气,善解人意地说:quot;可惜我不是个男的,让你失望了。我要能替你指挥演习多好。quot;
方英达摇摇头,quot;你爷爷带兵与日军作战,战死沙场,我戎马一生,有这个结局也好。你能在商场做出成就,爸已经心满意足了。quot;
小心过来打扫碎杯子的小英自言自语接一句:quot;烧香都烧不来。一家就爷俩,房有一个楼,小轿车都有俩,有啥不好,还把饭都哭凉了。quot;
说得爷俩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