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牙声。一辆军车开过，车后面丢下Ａ师士兵即兴表演的节目。一个模仿老者的声音响一声：quot;同志们辛苦了！quot;一片夹杂着笑的回响紧跟着炸出：quot;为人民服务。quot;唐龙调转车头，加速朝师部方向开去。

    Ａ师师部车队正准备开拔。黄兴安背着手一个车一个车查看。

    看见简凡从前边赶回，黄兴安问：quot;路口抢道的事怎么样了？迟点就迟点，不能出事。quot;

    简凡道：quot;早处理了。赵处长这回够意思，让常麻秆稍息了。我刚从那里经过，看见Ｃ师正在埋锅做午饭。quot;

    唐龙赶回来报告说：quot;师长，Ｃ师有几百士兵立在路旁，看样子是有组织的。朱海鹏已经在打心理战了。演习中一般不加入这方面内容，这要生恨的。还是和Ｃ师轮换着过路口好。quot;

    简凡笑道：quot;唐参谋，你这是草木皆兵了。军里让我们先通过是为了省点油钱。他们看是看个稀奇。Ｃ师那些战士，大部分是从菜棚、养猪场拉上来的，哪里见过咱们这种装备。quot;

    黄兴安道：quot;唐参谋，这是军里决定的事，你就少操点心吧。quot;

    这时，几个战士抱了几台步话机往车上装。

    简凡拦住说：quot;要去打现代化战争，你们带这些老古董干什么？拿回去，拿回去。让人看见，丢人现眼。quot;

    一个中士说：quot;这是范司令专门交代要带的，刚才又从坦克团打来了电话。quot;

    黄兴安意味深长地笑笑，quot;都说小范全面，真全面呀！占不了多大地方，带上吧。quot;

    简凡闪到一边，教训道：quot;别一口一个范司令，在Ａ师，从前有个范团长，现在有个范参谋长。quot;

    唐龙听不下去，开着车到通信站那边一看，只剩下几个留守女战士在清扫马路。

    一个女中士说：quot;来迟了一步，邱队长中午在白马镇就餐。quot;

    唐龙车一开走，女上等兵就笑道：quot;这个唐参谋真是心细，搞得跟十八相送一样。quot;

    中士道：quot;这种男人好，做饭干家务肯定卖力气。邱队长多有福气呀。quot;

    唐龙的心细马上又以行动验证了。他跑到县城一家妇女用品专卖店，在几个女服务员纵横交错的怪异目光和意味深长的笑容的包围下，从容地花了五百块钱，买了两打内裤和文胸，而且各种型号都有。然后，他开着车沿路追了过去。赶到白马镇，邱洁如的小分队刚刚吃完午餐，正准备上路。

    唐龙抱下一个箱子，正抱第二个箱子，几个女兵吵吵着，就把地上的箱子打开了，都哇地一声呆住了。邱洁如满脸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唐龙。

    唐龙急中生智，大咧咧地挥挥手，quot;去去去，害什么羞啊？战场上没有性别。我这是来给你们送配发战备物资。美国女军人，在野外工作的，都发这些东西。演习地区非常潮湿，想洗个澡可没那么方便。你们不怕得皮肤病，这些东西我就拿回去了。quot;

    邱洁如愠怒地盯了唐龙一眼，说道：quot;小娜，把组织的关怀搬到车上去。quot;

    卡车开动了，邱洁如抓着车篷支架站着，黑亮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在视野里渐渐变小的唐龙，一只手轻轻地挥着，嘴里禁不住轻轻地哼着著名的战地爱情歌曲《丽莉·玛莲》。刚刚唱出一句，女战士们就齐声跟唱起来。悠扬动听、略略有些伤感的歌声飘出去，绕着长蛇阵一样向南滚动的钢铁热流，渐渐地，那些隆隆向前的坦克上，那些在拖车后面默不作语的高炮上，那些刚毅的、唇边刚刚生出茸毛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