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损失？quot;

    铁锁流了几滴眼泪，quot;首长，这要是打外国兵，大军没柴烧，我们敢把树全砍了拉来。可是，可是你们这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总得给一年果子收入吧？当年红军从这里过，我爷爷还为红军……quot;

    楚天舒说：quot;别提你爷爷了。你说个数，我们决不还价，可你也要摸着良心开口。明给你说了，我们没带着银行来，只能先欠着。quot;

    铁锁说：quot;只要给个凭据就行。按说这头年挂果最少能收入一万，你们给五千吧。quot;

    楚天舒拿过一个本子，写上一张五千元的欠条递过去。铁锁看看，还没有走的意思。

    楚天舒生气了，quot;是不是嫌少啊？quot;

    铁锁指指欠条，quot;首长，你看能不能给盖个红戳戳？quot;

    楚天舒火了，quot;我一个上校写的欠条，能不算数？我们是来这里打仗，没有带公章。你拿不到钱，我把家里锅碗瓢盆卖了还你。quot;

    铁锁这才将信将疑地走了。

    楚天舒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道：quot;这叫什么事呀！王参谋长，一团就交给你了。以后凡遇这种情况，都这么处理。总之，不能让布防计划受到影响。quot;说完，自己开着车沿着一条高低不平的山路走了。

    朱海鹏为了使战士克服临战恐惧心理，煞费心机。多少年来，这支和平时期的军队对真正枪林弹雨的感觉已经很陌生了。Ｃ师作为一个乙种师，大部分战士，入伍三年，顶多打过几次靶，甩过几颗手榴弹，临战恐惧心理普遍存在。这几年，少数参加过常规演习的士兵，因都是扮演必败的角色，对空爆弹的体验，也说不上过了关。这一次，Ｃ师扮演的是攻击部队，如果听到空爆弹响就头朝地屁股朝天，再好的战役部署也无法实现。这天上午，朱海鹏叫常少乐陪他去训练警卫连的士兵。

    朱海鹏从弹药箱里拿出一排锃黄锃黄的子弹，在队列前走着说：quot;这是真正的子弹。今天的训练科目就是体验真正的子弹从头顶嗖嗖飞过的感觉。quot;用手朝七八十米开外的一个不足一米高的黄土堆一指，quot;你们的位置就在土堆后面，两个人一组，隐蔽到土堆后面，我在这里射击。谁来试第一组？quot;

    四五十个战士面露惧色，都盯着土堆死看，没有一个人走出队列。

    朱海鹏道：quot;赵连长，你们搞过这种训练吗？quot;

    赵连长额头上渗出汗珠，口吃地答道：quot;只，只是打过靶，报过靶，这，这个土堆……quot;

    朱海鹏道：quot;十几年前那场南线战争，有上万士兵要是知道这样一个土堆可以躲藏三个人，就不会阵亡。当年我在前线整容室搞过调查，百分之六十的战士是头部和胸部正面中的弹。quot;他用手摸了一个上等兵的胸部，上等兵竟站立不稳了。quot;那是因为听见枪响就乱跑。quot;他定睛一看，喊一声：quot;上等兵，出列。quot;

    常少乐走过来说：quot;换成空爆弹吧，这样搞是有点危险。别说他们没搞过，我当了三十年兵，真子弹也没有从我头顶飞过。quot;

    这时江月蓉带着一个穿着军服却没戴领花、肩章的低个子黑瘦青年走了过来，被警戒员拦住了。警戒员小声说：quot;枪里是实弹。quot;

    朱海鹏把枪朝常师长手里一塞，对上等兵说：quot;跟着我，跑步走--quot;

    朱海鹏带上等兵跑到土堆后面趴好，大声喊道：quot;常师长，先打几个点射。quot;

    常少乐用跪姿举着冲锋枪，没扣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