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鹏道：quot;你这时候写辞呈，是对整个演习不负责任。A师的情况你不是不了解。quot;

    范英明看一眼手表，quot;你开什么玩笑，快点让开，要赶不上了。quot;

    朱海鹏说：quot;缩头乌龟都敢当，迟到几分钟怕什么？我刚从方副司令那里出来。你认为除了你之外，A师还有人能和我交手吗？quot;

    范英明骂道：quot;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嘴脸。我知道该怎么做。quot;

    朱海鹏倒着车说：quot;收回辞呈，回到你的位置上。我不会对你手软的。quot;

    范英明踩一下油门又踩一下刹车，脸几乎贴着朱海鹏的脸说：quot;走着瞧吧。quot;

    朱海鹏说：quot;你应该把唐龙任命为你的参谋长。我觉得你们俩可以互补。quot;

    范英明说：quot;你操心操太多了。quot;

    猛一踩油门，吉普车蹿了过去。朱海鹏气得捶了一下方向盘，摇摇头开车走了。

    方英达看看办公桌上的方形小闹钟，翻了范英明一眼，quot;真像是要撂挑子不干了。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你第一次迟到。quot;

    范英明答道：quot;我一直在履行红军司令的职责，未敢有丝毫松懈。quot;

    方英达猛地站了起来，quot;就是布置那个什么联谊会吗？你们搞的什么名堂！你是不是要解释你投了反对票？quot;

    范英明道：quot;恰恰相反，这是我最先提出来的。形式虽然不好，可它是必须的。quot;

    方英达问：quot;理由呢？quot;

    范英明说：quot;A师在演习中暴露出的问题，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整个军队在社会中也不是孤立的。每年全国吃掉一千多亿，谁都知道这不仅仅只是个浪费问题，可还在吃。A师刚刚大败，如果仅靠命令，谁愿意把自己的全部压在它能重新站起来上？我知道这么做是一种妥协。可是，就现在这种状况，不妥协情况可能更糟。要改变现实，前提是必须先正视它，而且不能急于求成。quot;

    方英达用手梳了梳头发，quot;你基本上说服了我，这也是我知道了这件事没有制止的理由。国情、民情、大环境，军队都在其中。该说说你这份辞呈了。quot;

    范英明道：quot;请你相信它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怕承担责任。quot;

    方英达说：quot;现在它还在我手里，还没有到军区常委会上。你考虑没考虑过从我这里把它收回去？朱海鹏刚才还劝我让你收回辞呈。quot;

    范英明很果决地回答：quot;我不收回。quot;

    方英达沉默了一会儿，quot;它在常委会上，可能会引起一些误解。我仔细读了它之后，我觉得你能在这种时候写出这样一个东西，是一次飞跃。但这种形式，容易让人想到推卸责任。quot;

    范英明道：quot;红军这次失败，应该说每个人都负有一定的责任。我作为红军司令，必须向上至军区党委下到普通士兵表明我的态度。这种公开表达，可能会成为全军反省的起点。quot;

    方英达接道：quot;所以，你就不惜把你可能是无意识做的事，都写成是有动机的。如果军区接受了你的辞呈，甚至于拒绝你的辞呈而做出把你免职的决定呢？你准备怎么办？quot;

    范英明回答：quot;我可以做参谋长、作战科长，甚至一名普通的作战参谋。quot;

    方英达道：quot;如果拒绝你的辞呈，继续让你当红军司令，你有多大把握把A师带到它应该到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