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几十个人齐声喊着，碰出一片脆响。

    邱洁如轻提雪白长裙走到小舞台旁边，朝一个身穿演出服、高大丰满的女人挤了挤眼睛。女人同谋一样心领神会，同样挤挤眼睛。邱洁如咬咬嘴唇，像一条小鱼一样穿过人群，向正在举着酒杯和几个上校、中校谈笑的范英明游过去。

    刘东旭又一次站在麦克风面前，quot;诸位，今晚我们荣幸地请来了军区歌舞团的歌唱家、舞蹈家、演奏家为大家助兴。下面请著名女高音歌唱家董娜小姐为大家唱一首老歌，《血染的风采》，大家欢迎。quot;

    掌声过后，董娜拿起话筒说道：quot;刚才，范司令作了一个别开生面的祝酒辞。他和邱洁如小姐还为大家准备了一段双人舞。大家欢迎。quot;

    又一阵掌声响过，乐曲的前奏跟着响了。邱洁如一个闪身，扯起裙据，微笑着向范英明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这种突然袭击，让范英明不知所措。在此之前，他一直幻想着方怡讲的事只是她个人的杜撰。当他近在咫尺面对邱洁如时，他发现姑娘眼中盛满的确实是爱情，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如果这时候他拒绝邱洁如的邀请，今天所有良苦用心，都将付之东流了。范英明只能向前走一步，把邱洁如拥入了舞池。邱洁如在用全部身心投入到舞蹈中，范英明身板僵直，面部毫无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架势，这种极度的不和谐，和《血染的风采》这首歌融在一起，竟达到了近乎完美的和谐。他们俩在舞池走了两个来回，掌声就雷鸣般地响起了，里面还夹杂着一些情不自禁的叫好声。范英明忽然就想起那个背着背包走在山路上的孤傲难驯的上尉，目光不停地朝人群里扫着，手心不觉渗出汗来，确信唐龙不在舞厅里，才渐渐坦然一些。

    此时，唐龙正在门外，隔着玻璃目不转睛地盯着像一只白精灵在舞池中飘来飘去的邱洁如，面部表情充满着悲苦和绝望。

    朱海鹏走上楼梯，看见一身西服、独自站在门外的唐龙，兀自一愣，quot;小唐，你怎么不进去呀？quot;

    唐龙很难看地笑笑，指指门里面的两个卫兵，quot;我忘了穿军装了。你怎么来了？你出现在这里不太合适吧。quot;

    朱海鹏饶有兴趣地盯着舞池中的范英明看了一会，quot;我是来看看范英明是不是草鸡了。看来这小子活过来了。那位小姐是谁呀？想不到范英明英雄加美人的戏也演得不错嘛。quot;

    唐龙拉着朱海鹏往楼下走，quot;你别让他们看见了。多事。上次在车上身边有克格勃，没谈尽兴，我请你到对面喝杯咖啡，再聊聊。quot;

    朱海鹏抬腕看看表，quot;我只有二十分钟时间，常师长和童部长已经约好了。那个女克格勃和你的关系好像不同一般呀，伶牙俐齿，不像是个寻常人物。quot;

    唐龙叹息一声：quot;那都是历史了。quot;

    两人走进quot;苦咖啡quot;咖啡屋。小店内西洋装演，桌子是用原木拼成，只有七八张，一个长发披肩的姑娘正用安了弱音器的小提琴在拉一首如泣如诉的曲子。

    朱海鹏看没几个顾客，又都是孤男寡女，自言自语说：quot;咖啡本来就苦，前面再加一苦字，立意不俗。环境优雅，却太过伤感了些。顾客不多，只怕价格不菲。quot;

    唐龙拍出两百元，又添二十元，放在桌子上，quot;百元一杯，再加百分之十小费。不过，你可以坐上一个通宵。这是本市白领以上阶层孤男怨女的一个好去处。quot;

    朱海鹏受环境感染，不觉就想到了和江月蓉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叹了一声：quot;是一个绝点子。我也得记住这个地方。quot;

    唐龙淡淡一笑，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