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中荣当然不会放过展示自己声音的机会，清清嗓子说：quot;蓝军现在的做法，基本上是在走全盘西化的道路，已经完全脱离了军队的现实。朱海鹏不但彻底打乱了C师的建制，而且把摩步团这样极有整体作战能力的部队也改造了。政策对他们放得也太宽了。quot;

    陈皓若道：quot;小赵的看法也有一定的道理。quot;

    方英达道：quot;军队也有个持续发展问题。朱海鹏的做法有点超前，军区也注意到了。为什么还要放手让他们做呢？就是为了军队能够健康有力地持续发展下去。他搞士兵武器平台，很可能会失败，但要允许他失败。和平的环境，永远是各方势力取得均衡的结果。和平的背后是实力，这个本质，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们没别的意见，可以下达演习预备令了。quot;

    几个人都同意下达命令。

    两军接到预备令后，战时气氛陡然浓烈起来。

    吃过中午饭，黄兴安在刘东旭的陪同下，到一团上任了。车到一团防区，黄兴安看到了欢迎他到一团指导工作的标语，脸上终于浮出了一抹笑意，嘴上却说：quot;这个焦守志，也学会做表面文章了。quot;

    刘东旭说：quot;形式有时候就是内容，也很重要。这是全师万众一心的表现嘛。quot;

    车到团指挥所，黄兴安又发现一片草地上站着一个一两百人组成的方阵。

    焦守志跑步迎过来报告说：quot;政委同志，一团班长以上指挥人员列队完毕，欢迎黄师长到一团指导演习，请你讲话。quot;

    刘东旭走到方阵前，举手敬礼道：quot;根据黄师长的请求，演习指委会同意黄师长在演习第二阶段亲自指挥你们团作战。第二阶段演习，关系重大。我相信你们团会在黄师长的指挥下，成为这次演习的中坚力量。下面，请黄师长讲话。quot;

    刘东旭的周到和一团的尊敬，黄兴安相当满意。一团可以说是他的一块福地。他选择一团作为重新站立起来的地方，就有点讨个吉利的意思。面对黑压压一片的方阵，黄兴安的自信完全恢复了。他朝正中一站，眼光从右至左慢慢扫过，在每一列的排头都作了必要的停留。眼神这种无声的交流，黄兴安向来十分重视，一个首长看没看部下，对部下的心理影响甚大。坐机关坐了二十几年的刘东旭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明白眼神交流的奥妙，朝中间一站，眼睛只看着中间的三五排人，在稍息前面还加一个quot;请quot;字，威从何讲起？没进入他视线的人，会觉得受了冷落，一直被他注视的人，又生怕风纪扣、裤扣什么的出现违规，被看得心猿意马，整个队伍在精神上实际已是松松垮垮了。黄兴安眼光这么一扫，仿佛给方阵注入了什么药剂，所有人都精神了几分。看完了，黄兴安朝后退了一小步，上半身微微朝后一仰，底气十足地喊一嗓子：quot;全团都有了--quot;再把头向后拗拗，quot;立正--quot;

    站在一旁的刘东旭也感受到了眼前的队伍和刚才有了很大不同，身子不由地挺直了。

    黄兴安道：quot;在演习期间，我是在一团任职，而不是兼职，没有黄师长，只有黄团长，如果谁喊错了，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quot;再把队伍用眼光仔细扫一遍，quot;第一阶段演习，我们失败了。眼前只有一条路：走向胜利。解散后，你们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各自的指挥岗位。解散。quot;

    方阵迅速有秩序地散去了。

    刘东旭和黄兴安握了手，返回红军指挥所。黄兴安看着刘东旭的车彻底在视野里消失了，才改变一下姿势。刚刚转过身子，黄兴安就看见了简凡。

    黄兴安明知故问道：quot;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