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说：quot;回家没个活的，心里总觉得空，就抱养了一只小狗。quot;

    范英明说：quot;狗也不是省油的灯。quot;

    秦亚男恶毒地笑笑，quot;属公的灯都不省油。它三个月的时候，我带它到宠物医院做了绝育手术。quot;

    范英明嘿嘿笑了起来，quot;原来你养了一个太监，当然很好调教了。quot;看见秦亚男伸手揭开褥子，僵了笑，扑过去，一把抓住一条军用内裤，嗫嚅着：quot;这，这东西就不用劳动你了。这个，这个……quot;

    秦亚男夺过军用裤头，朝盆子里一扔，端起来出了门，踩着月光，朝河边走去。

    在同一方天空中，在同一个月亮下，朱海鹏和江月蓉的独对要显得正式、艰难和生涩得多。蓝军对这个酒会的重视程度，体现在对内容的追求上，名额的分配，人选的确定，完全由常少乐在饭桌上一人确定了。常少乐强调的是：要把最英武的男军官、男士兵都选出来参加，要把全师最漂亮、最纯情的女军官和女战士都选出来参加。男女各二十人，另外二十个名额分配给各团主官和对演习有特殊贡献的人；着装和仪表，男的要学习朱海鹏，女的要学习江月蓉；男性都要刮脸擦皮鞋，女性，当然也包括女战士，都要略施粉黛。常少乐解释说：quot;这是给方副司令送行，要搞得庄重热烈，不能让他看见男兵蔫不卿儿、邋邋遏遢，女兵一脸菜色、毫无水气，要让他放心地走。quot;吃过晚饭，常少乐乘车出了指挥所，说是去选美，实际上是给朱海鹏和江月蓉腾出时间和空间。

    朱海鹏当然希望这个晚上就把婚姻大事彻底敲定了，可是第六感觉告诉他，这不可能是场速决战。果然，江月蓉像英国人初次见面一样，先谈起了天气。

    quot;今天的月亮真大。quot;

    quot;是的。quot;

    quot;不过，还不够圆。quot;

    quot;是的。quot;

    quot;可不是吗，今天是农历十四，明天是十五，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后天才是最圆的。quot;

    quot;是的。quot;

    quot;这边的四季不是特别分明，在北京已是数九寒天，这里好像还在深秋一样。quot;

    quot;是的。quot;

    quot;你怎么只说是的是的，是你心情不好？quot;

    quot;是的。因为你说的都是事实，傻瓜和聪明人都会说是的。quot;

    quot;是谁惹你生气了？但愿不是生我的气。quot;

    quot;我没有生气，也不敢生气。quot;

    quot;听说方怡要包一架飞机，把歌舞团的精英都拉来助兴，是真的吗？quot;

    quot;我也是听参谋说的。现在是旅游淡季，从C市到K市，上午有四班飞机，到机场买票都可以。quot;

    quot;方怡可真能干呢！quot;

    quot;是的。quot;

    quot;她对你，你对她，嗐……不过她确实太能干了！有钱有背景，还有色，当然是所向披靡。quot;

    quot;你好像话里有话。记得我已经回答过关于方怡的问题。从此我只会把她看成朋友。quot;

    quot;朋友？女朋友与那个什么有多大差别？她吸引你的地方很多很多。等你当了将军，我要想给你办个从军多少年的纪念活动，怕只能设个寒酸的家宴。quot;

    quot;你看我像是一个把承诺不当回事的人吗？quot;

    quot;唉，谁能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