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栋的转折
uot;,眼泪就quot;哗quot;的一下流了下来。她一边拉着儿子的手往屋里走,一边忙着问:栋啊,这两年过得好吗?
好!刘栋只能这么回答。两年没见到眼前的亲人了,每次写信时都有千言万语要说,最后写在纸上的,也只能是报个平安。回来的路上,心里仍有着太多的话要说,可一见到亲人,却只能用一个quot;好quot;来概括他此时的心情。回家之前,他没有写信,没有把自己要去军区教导队学习的事告诉家里,他要给家人一个惊喜。
进屋后,他把入学通知书递给了哥哥,刘树把那张纸看了几遍后,才抬起脸激动地说:刘栋,学习完是不是就提干了?
刘栋点点头,哥哥就一把抱住了他,quot;呜呜quot;地哭了起来。他一边哭,一边呜咽着:弟,你没让哥的心思白费,你为咱家争气了。你姐受点委屈也值了,我们就盼着这一天。
那天傍晚,刘树又蹲在门口吹响了笛子,笛声不再忧郁,曲调里透着欢快和喜气。有人路过门前,就冲刘树问:出啥事了,这么高兴?
刘树笑眯眯地冲着人家道:我弟刘栋就要提干了。
晚上,刘树和刘栋躺在炕上,都显得很兴奋。刘树听刘栋讲他这两年的部队经历,刘树很新奇地听着。后来,他一遍遍地抚摸着刘栋脱在枕边的军装:弟,你说我穿上军装是个啥样?
那你就穿上试试吧。
刘栋的鼓动更是激起了他的好奇,他从被子里钻出来,穿上军装,站在炕上左看右瞧。刘栋发现,哥穿上这身军装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他知道,哥的最大梦想就是当兵,看着眼前兴奋的哥哥,刘栋感到一阵心酸。他看着哥哥,道:哥,你这么喜欢穿军装,等我回到部队,我就把我那套军装寄给你。
刘树一边小心地脱着军装,一边着急地说:别,你寄给我,那你穿啥?
我还有。
看到哥高兴的样子,他的心里就越发难受。一家人都在关心他,可他又为这个家做了些什么?他伸手关了灯,屋里一下子黑了起来。黑暗中的刘栋突然说了一句:哥,你自己的事也该考虑了。
刘树沉闷了一会儿,道:这回你就要提干了,等你提干了,哥再考虑也来得及。
刘栋一下子就哽咽起来,他带着哭腔说:哥,你为这个家、为我,付出得太多了。
刘树却很平静地告诉弟弟:我是这个家的老大,爸不在了,我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这回好了,等你提干了,你就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哥也该歇歇了。
刘栋没说什么,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黑黢黢的顶棚。过了一会儿,刘树道:不早了,睡吧。明天咱们得去看一眼爸,如果他有灵,知道你提干了,指不定该有多高兴呢。
另一个房间里的王桂香也没睡着,刘栋的回来又牵出了她的心事,看到刘栋,她就想起了quot;那个孩子quot;。那孩子她都没来得及给起上名字,她只能管他叫quot;老二quot;,老二也该长成刘栋这样的大小伙子了。夜里,她曾无数次地惦记着老二,想象着老二的生活,更多的时候,她是在梦里与老二相见。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疼爱眼前的孩子,也更思念失去音讯的老二。
在王桂香无数次的想象中,老二一会儿是清晰的,一会儿又是模糊的。这么多年,对老二的思念只能停留在她的想象中。她心里清楚,老二不会受啥委屈,一定正生活得幸福美满。可她仍忍不住去思念,她没法管束自己的思念。她千万次地想象着老二的生活,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幸福的,可她仍止不住地去想。
刘栋当兵走后,刘树曾问过当年送走弟弟的一些细节,她不肯告诉他,她担心刘树节外生枝,打扰人家平静的生活。作为母亲,她生养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