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朱翊钧寻欢曲流馆 李太后夜闯御花园
气对他又不甚尊重,心下早就生了嫉恨,这时趁机插话:
“说来说去,你还是在糊弄万岁爷。”
“不是……”
“什么不是,万岁爷要听荤曲儿,你却咿咿呀呀唱儿歌,谁让你唱儿歌来着?”
孙海阴风一煽,朱翊钧这才记起自己是一言九鼎的皇上,脸上立刻就起了威颜,他指着巧莲斥道:
“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敢抗旨?”
巧莲连忙离席跪到地上,颤声回道:“万岁爷,奴婢不敢,奴婢……”
“休得多言,”朱翊钧此时已有了几分醉意,一跺脚问孙海,“你说,有人抗旨怎么办?”
“回万岁爷,抗旨就得惩处。”孙海回答。
“是得惩处。客用,将这小贱人拉出去斩了。”
一听到“斩”字儿,月珍连忙跪到地上哀求:“万岁爷,请饶巧莲一命。”
孙海也怕闹出人命来不好收拾,扑通跪下奏道:“万岁爷,这巧莲罪该万死,但念她还有几分才情,望万岁爷准了月珍所求,饶巧莲不死。”
“那……”朱翊钧还在犹豫,咕哝道:“圣旨既下,哪有收回的道理。”
孙海揣摩朱翊钧的心思,便帮着他找台阶:
“万岁爷,您既下旨斩了巧莲,这圣旨不能收回,奴才倒有一个主意。”
“讲。”
“让客用寻把剪刀,把巧莲的一头长发铰了,这也就算是斩首了。”
“好,客用,照此办理。”
客用也不吭声,只把哭哭啼啼的巧莲带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孙海觑了觑万岁爷的脸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仍跪在地上的月珍说:
“你快起来,继续陪万岁爷喝酒。”
经过这场变故,月珍再也不敢怠慢,连忙起身向朱翊钧蹲了万福,重新入座。
朱翊钧又让月珍陪他喝了一盅酒,然后问孙海:“那东西带来了吗?”
“带来了。”
孙海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方铸有男女交媾的宋代铜镜。朱翊钧接过来,尽管看过多次,他仍觉得新鲜,此时用手仔细摩挲了一遍,然后递给月珍,淫邪地笑道:
“你看看。”
月珍接过去,一看那幅画面,顿时就闭了眼睛,拿铜镜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怎么闭眼睛?”朱翊钧问。
月珍缓缓睁开眼睛,但偏过头去不对着铜镜,小声言道:“万岁爷,奴婢怕。”
“怕什么?”
“怕这铜镜。”
朱翊钧哈哈大笑,揶揄道:“铜镜又没长嘴巴咬你,你怕它什么?”
“奴婢怕上面的画儿。”
“朕今晚上召你来,就是为了让你看这个图画。”朱翊钧说着,竞起身走到月珍的背后,伸手托着她的下巴颏儿,让她面对铜镜,说道,“朕要你好好儿看着这幅画。”
月珍哪敢违拗,只得把一双扑闪闪的杏眼移到铜镜上,她感到皇上托着她下巴颏儿的手,像火炭一样发烫。
“好看吗?”朱翊钧喷着酒气问。
“好……看。”月珍浑身在颤抖。
“你在说假话。”
“万岁爷,奴婢不敢说假话。”
“你方才说的就是假话,”朱翊钧的手开始抚摸起月珍的脸蛋,“这铜镜上的女人,哪有什么好看的。月珍,你若是脱光了,比她好看得多。”
“万岁爷……”
“月珍,把衣服脱了。”
月珍身子一震,抬眼一看,孙海不知啥时候溜走了,屋子里只有她和皇上。
“万岁爷?”
“嗯?”
“奴婢……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