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可投到真主了
抉择。张宗昌沉默不住了,他想到那个潮流中去试。他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张作霖。“他张作霖也是强盗,钻进二道沟永不出来,到今,还不是土匪?看人家,闯出来了,只几天,业经混个师长当了!不闯咋行。”
张作霖是东北的一个人物,早几天,奉天总督府奉到北京政府陆军部的命令,授他为陆军中将,任命他为二十七师师长,宣扬得全东北都知道了。张宗昌想:他张作霖也是一个头,两只胳臂,没比谁多长一个蛋!他能当师长,我就不能?他有那个命,我就没有?我却不信。我看我就不比他差哪里。干,我得干大的!
决心下定了,武昌的事也弄明白了,张宗昌决定南下。他盘算一下,自己手里只有一营兵,一营兵南下,有困难。莫说到南方投不了革命党,就是这条南下的路,也很难走通。“我要有一团人,什么困难也没了。”他皱着眉苦思两天,还是想起了深山老林中的两位朋友:一位是从商会拉走的孙经利,一位是在哈尔滨郊区结识的胡匪刘大胆。眼下这两人手下都有一帮人马,“把他们拉过来,军威便会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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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宗昌只身离开海参崴,先找到孙经利,孙经利对他极冷——因为张宗昌是骗他交出了武器之后他自己当上商会警察大队长,他认为张宗昌不够朋友——,只说“自己不想再入官场,对官场不感兴趣”,便把张宗昌推走了。张宗昌走后,孙经利冲着他的背影大骂:
“孬种,卖友求荣。还想拉我上当,我不干!有一天,我还得好好摆治你一番。”
张宗昌只好去见刘大胆。
那是一片深山窝穴,张宗昌被领到刘大胆面前时,刘大胆正为几个匪徒出手不慎、落入官府发愁,一见张宗昌来了,忙说:
“张警察队长,你是不是奉命来抓我的?”“你咋啦?”
“几个兄弟犯事了。”“哪帮人干的?”
“官府。”
“噢!”张宗昌笑了笑:“你以为我是奉官府命来的?我是奉我张宗昌的命来的。”
“找我啥事?说吧。”
“帮你把几个出事的弟兄要出来。”“你有办法?”
“么,不相信俺老张?”“我只怕有碍你前程。”“么前程?芥末般地个小前程,还吸着我的魂了?尿,不知哪一天,我不得回深山。能救弟兄时,我不会袖手的。”“我先谢谢张大哥。”
“谢么,我有事正想求你帮一膀子呢。”
“说吧,要脑袋,我有一个;要人马,我有一队,全归你。”
“让你说中了,”张宗昌把要扩大队伍南下的事说了一遍,又说:“我同南方联络好了,人马一到,我当团长,你当团副,正儿八经地革命军。怎么样?”
刘大胆听说过革命军,只是南方北方相隔遥远,没放在心上。今天说要去投革命军了,一时不知去从?所以,只皱着眉,不说话。张宗昌以为他惦记着几个被抓的弟兄呢,便说:
“你放心,要干也得把咱弟兄救出来,一起干。”“能这样更好,我也算对得起弟兄们了。”
两天之后,张宗昌果然从官府把刘大胆的几个弟兄送回来。刘大胆不食言,拉着人马归了张宗昌。
1912年,张宗昌把队伍拉出来,到了辽宁的海边,又抓了一艘官船,飘洋过海,来到了上海,投靠上光复军的江苏陆军第三师,弄了个骑兵团的团长,在上海落了脚。
世纪之初的大上海,灯红酒绿,群魔乱舞。连东洋、西洋人也赶来上海刮阴风,点鬼火。黄浦江畔这座新兴城市,早已折腾得乌烟瘴气,人鬼难分。
张宗昌手下有队伍,腰包里有银元,一入上海,便如鱼得水,何况他在海参崴早已混熟了妓院、赌场和烟馆,到上海不久,他便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