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孙传芳流浪到济南
把传芳拉到僻静处,狠狠地打了几顿,打得孩子头青脸肿,遍体麟伤。张莲芳心疼了,把儿子抱在怀中,痛哭失声:“传芳呀,下乔庄咱们不能住了,再住下去,你就没命哩,咱逃走了吧。饿死冻死在荒山野岭也不能再受这份气哩!”
往哪里逃呢?一个妇道人家,领着一个13岁的女儿、一个8岁的儿子,什么地方是家呢?无可奈何,张莲芳只好携女带儿到商河镇大女儿家中暂住。
那岁月,山东地方正闹义和团。义和团杀贪官、反洋人,闹得轰轰烈烈。官府对于义和团,先是怀柔安抚,安抚中有镇压;后来,省里巡抚换了人,干脆实行了完全镇压的政策,终日抓追逮捕,杀伐赶打。义和团的众人便躲躲藏藏。此时,有些坏人也乘乱打家劫舍,闹得村村镇镇再无宁日。大女儿家的商河镇无法存身了,张莲芳只好领着儿女离开,又流浪到了省城济南。并且告诉儿女“从今以后,谁也不许说自己是泰安人,只说是历城县人好了。”
济南,一座古老的城市,西汉置郡,东汉改国,宋时为府,元改为路,明仍为府,清初其辖境几乎是山东北半部,是著名的中国泉城之一,所谓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之地。虽然四乡形势大乱。济南古城,还是花天酒地,歌舞升平。然而,对于3个举目无亲的乡下人,却依旧是冷气袭人,张莲芳领着儿女在僻街一角寻到一间破旧的草房子住下,在房外用泥土垒了个土灶,买了一口旧大锅,便在街h摆起了茶摊,以卖茶水度日。女儿三妮身体强壮,从小爱武,母亲便托人把她送到了武馆去演练武术;儿子传芳年幼,就让他到街巷中去拣拾破烂,有时到城郊去拾柴禾,帮娘烧茶。这样,一家3口,糠一顿、菜一顿,日子虽然艰难,总算有了活路。
三妮是个有心计的女孩,演练武术十分用功。两年工夫,刀剑枪棒样样精通,在武馆成了小有名气的人。此时,住在济南的武卫军总部执法营务处总办王英楷发现了她,十分赞赏,一定要把她收为二夫人。托人说合,大办酒宴,很快便成了这门亲事。
王英楷是个有身份的军人,娶了三妮之后,便对张莲芳说:“娘,如今咱是一家人了,你老再不必在街头日晒雨淋地卖茶卖水了,我已在大明湖北边为你买了一座房子,你领弟弟到那里住吧,月月我供你银钱,让你有吃有穿。”
张莲芳说了一片感激地话,又说:?姑爷这番心肠,我谢了。只是……”
“娘,有啥话,你只管说。”王英楷大咧咧地说:“能办的,我一定尽心。”
“这样说,我也不见外了。”张莲芳说:“我那儿子传芳,也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总不能终天在外流流荡荡,我想让他学点嘛吃饭的门路,以后也好养活自己。”
“这好办。”王英楷说:“我宅上现有学馆,学童都是自己人,就让传芳到那里念书去好了。”
“那敢情好呢!”张莲芳总算轻松地舒了一口气。
日子稳定了,岁月也显得匆匆,不觉间,便过了5年。孙传芳已经18岁了。一天,娘把他叫到面前,说:“传芳,你在学馆里读书。也有几年了,不知道能不能取个功名?”
孙传芳说:“娘,科举制度眼看着不顶用了。我不想什么功名。”
“哪你想干嘛呀?”娘很焦急。“总不能在姐夫家吃一辈子闲饭?”
“娘,我哪会吃一辈子闲饭呢,”孙传芳说:“我想了好久了,我去吃粮当兵去。”
“吃粮当兵?!”娘心里一惊——张莲芳虽没有文化,自幼还是经过较严家教的。那时候,正经人家对吃粮当兵印象不好。“好人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娘皱皱眉,说:“当兵……”
“娘,当兵有什么不好?”孙传芳说:“你瞧,三姐夫不是也当兵么,不是很好么!”
娘想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