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借状元光攀朋友
了去。张宗昌只好到南方苏浙沪去发展了。
张宗昌挥师南下,一举占领南京,再举进了上海……奉军势力,转眼间便有了东南半边天。
张宗昌进驻上海,下一步目标自然是浙江,他要消灭直系军阀孙传芳。于是,他把军队作了周密布置:令毕庶澄部驻无锡,吴致臣部驻常州,褚玉璞部驻宜兴。张宗昌匆匆忙忙跑到宜兴在那里开了个军事会议,他敞开胸怀对部将们说:“江苏是俺的哩,浙江也不愁。拿下江浙,安徽不用打,就是乖乖地归俺哩!老子一举拿下三个省,还不得让咱兄弟们享用享用!”
部将也磨拳擦掌,只待一声“进军”令下。
可是,张宗昌回到上海,却再也不下“进军”令……这里,我们得回头再说孙传芳——
奉军南下,孙传芳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孙传芳与张宗昌,一个历城一个液县,是山东同乡,虽未在一起共过事,却相互了解。孙知道张宗昌是混世魔王,流氓成性,便决定用流氓的手段对付他。此时,皖系军阀、原长江上游总司令吴光新正在杭州。吴当年虽是孙传芳赶下台的,现在,却是孙的座上客。孙传芳知道吴光新跟张宗昌有段情谊,便托他去上海,做张宗昌的工作。吴光新到了上海,把所有的妓院、赌场、酒市、娱乐场所全包了下来,张宗昌所到之处,一律热情备至,而且不收分文。不久,吴光新便把孙传芳这个“美意”都告诉了张宗昌。张宗昌咧开大嘴笑了:“我说上海的婊子待俺老张那么厚,原来还是那个孙馨远出的银子!”
张宗昌在上海,是旧地重游,天天花天酒地,寻花问柳,又有吴光新的热情相伴,早已乐不思蜀,把吞下浙江的事丢到九宵云外去了。吴光新又在他面前说尽了奉承话,代孙传芳传尽了情,终于促成了两人上海握手。
张宗昌拉着孙传芳的手,说:“俺得感谢你哩,老乡,上海的婊子、酒、歌厅,全是你老乡为俺破费的。”说着,拱起双手。
孙传芳也十分谦和地说:“上海、杭州相距不远,我孬好也算半个主人。将军远道赶来,我得尽点地主之宜。”
“嘛?俺是来打你的!”张宗昌直爽地说:“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孙传芳说:“这才叫‘不打不相交’呢!招待你,是老乡情;打起仗,咱是各为其主,两码事。”
“知道俺来打你,你敢来见俺,是条好汉!”张宗昌端起酒杯,笑起来。“来,干一杯!”
一声杯响,二人尽喝干了酒。张宗昌抹了一把下巴,耍了一个鬼脸,从衣袋中摸出一张纸,诡谧地说:“我的参谋长王翰鸣在宜兴着急哩,说军队严阵以待,攻打浙江,究竟等待几时?所以,发来这个急电。督军大人,你瞧瞧。”说着,把王翰鸣的电报交给孙传芳。孙传芳接过电报,扫了一眼,笑着还给张宗昌。说:“那就请将军告诉你的参谋长一声,你现在正在干什么呢。”
张宗昌把电报接过来,往怀里一塞,大大咧咧地摇着头,说:“嘛,告诉他?我才不呢。让他们闷闷吧!”
孙传芳端起酒杯,举到张宗昌面前,说:“如果俺没记错,你比俺大4岁。来,小弟敬你一杯。我知道大哥海量,干!”孙传芳把“海量”二字说得特别重。同时,送给张宗昌一副宽心的微笑。张宗昌端起酒杯,并未沾唇,站起身,挺挺胸,说:“馨远,俺张效坤(张宗昌字效坤)不想高攀,俺觉着一个军长对你一个督军,也算门当户对哩。所以,俺今天想跟你结个金兰兄弟。你点头呢,俺就干了这一杯;你不点头呢,咱各自东西。咋样?”
孙传芳正担心浙江危在旦夕,立脚不住呢,听得张宗昌这句话,喜出望外,急忙立身,双手抱拳,说:“不是大哥高攀小弟,而小弟有了靠山?”他转身喊道:“来人,摆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