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兵屯徐州不知进退
大枪,野兽般地扑向孙军。孙军牺牲惨重。
孙传芳探知白俄军全是亡命之徒,是凭着洋酒上阵的,便改变战术,采取远距离炮击的办法。一炮打过去,伤亡众多,步兵紧追过去,收拾伤敌。最终,终于将蚌埠占领,白俄军死伤大半,有300多人被活捉。
孙军捉到白俄士兵之后,为了给死难兄弟报仇,就把他们活活吊在树上,当活把子打死。
奉军第五师师长施从滨撤出蚌埠之后,仍在蚌埠以北凭借铁甲车作战。战斗十分英勇!
孙军上官云相团作战在第一线,他撇开正面战斗,绕到施部背部在固镇桥北边将铁路轨道掀翻,然后配合友军南北夹击,施从滨在无援军、退路断的情况,全军覆没。施从滨也成了孙军的俘虏。奉军彻底失败了,剩下的残兵败将被张宗昌带到济南、天津去了。
孙传芳坐在蚌埠大本营,看着各路军送来的胜利消息:眉开眼笑,脑袋轻摇,乐不可支地自言自语:“张作霖呀张作霖,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呀!”
兴奋之际,孙传芳大声呼叫:“拿酒来!”有人应“是!”
孙传芳又呼叫:“烟!”
片刻,酒和烟具一应具全摆在面前。他身边的待卫把酒瓶打开,烟灯点着,把他搀扶到床上。孙传芳侧身倒在烟灯傍。
这是一个很反常的现象,孙传芳好烟(鸦片),但对酒兴趣不大,从不拿着酒杯吸大烟。今天,他太高兴了,高兴得有点忘乎所以:逃出福建的窘迫,轻易据有了浙江、上海、南京,现在又占下了江北重镇——蚌埠,翻天复地的变化只在一瞬之间,他孙传芳从丧家犬成了威震东半个中国的英雄,能不高兴?!下一步他会是什么地位?什么人物?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拿着酒、吸着烟,一时吞,一时吐,一时长吁,一时短叹,竞也说不清是酒对他刺激了,还是烟对他刺激了?
正是孙传芳昏昏沉沉的时候,有人在门外大声喊:“报告!”“嗯。”孙传芳应了一声。
一个待卫走进来。
“有事吗?”孙传芳问。
“大帅,”他的士官都这样称呼他。这样称呼是从他做了福建督军开始的;做了闽浙巡阅使后更是名正言顺了。“谢师长派二位营长押解一个俘虏军官要见你。”
“俘虏就是俘虏,军官就是军官,难道你们分辨不清么?”孙传芳瞪了一下眼睛。又说:“既然是俘虏,关进军牢就是了。”
“报告大帅。”卫兵说:“谢师长有书信一封,那位营长一定要当面交给你。”
“嗯,让他进来。”
一个营长走进来,规规矩矩地向他敬个礼。“报告大帅……”说着,将信双手捧着。
孙传芳接过信,见果然是他的四师师长谢鸿勋的亲笔。谢鸿勋信上大意说,奉军十七师师长施从滨虽做了俘虏,念其是位名将(施是上将),又年过古稀,希望能厚待他。孙传芳看完信,心里一惊:“是他?!”
在孙传芳的印象中,施从滨是个应该十分崇敬的人物,陆军上将,年过七旬,军人中久有盛名。孙传芳想:“若能把施从滨留为我用,实在也是一位难得的将才!”他萌起了爱将之心。但转念又想;“施从滨是张作霖的心腹,他能真的为我所用么?万一他是关云长式的人物,身在曹营心在汉,有朝一日他成了内奸,我不是要死于他的手下!不,不能留他。”他喝了一杯酒,又想:“杀一个俘虏将军,这好吗?”孙传芳又有点沽名钓誉了,他怕会有人骂他心胸狭窄,不是好汉。
是留,是杀?孙传芳拿不定主意了。他放下酒杯,丢下烟枪,把谢鸿勋的信握在手中,紧紧地锁起了眉——往日,碰到大事时,他总要听听杨文恺他们的意见。现在,杨文恺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卢香亭也不在身边。“生死三兄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