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泉城办武备学堂
,那墨迹行草问杂的秀丽中透出的苍劲磅礴,使段祺瑞既惊且喜,不由地叫道:“好字!好字啊!”青年人抬头看看段祺瑞,只朝他微微一笑。恭敬欠身,便继续伏案疾书。
这位写春联的青年人就是徐树铮……
段祺瑞今天无事,是出来闲逛解闷的。见大街上出现这场面,陡然产生了好奇,驻足不走了,想看看年轻人字写得如何?
——徐树铮,又名又铮,江苏省萧县皇藏峪人,20岁刚过。他12岁便中了秀才,16岁补廪生,地方上有“神童”之称。但是,事情非常意外,17岁去南京考举,竞名落孙山了,从那之后,便再无功名进展。家里人以为是年轻,心神不定,便及早为他娶了妻,却也无用。功名不就,雄心不泯,徐树铮下定决心去闯世界。
徐树铮的内兄叫夏仲陶,正在济南山东武备学堂深造。徐树铮想通过这位内兄的关系,到济南来谋个发迹的途径。徐树铮是春天来到济南的,不想这位内兄既不愿帮忙、也帮不上忙——夏仲陶是一个学生,武备学堂的学生,性格内向,呆气颇足,二十三、四岁的人便有些老气横秋。他把徐树铮安排一下生活,便明白地对他说:t。又铮,济南谋事,诚属大难,就连武备学堂也不可便随就读。你想谋事,诚实说,我实在爱莫能助。”
听内兄这样说话,徐树铮也就打消了求助的念头,只好在济南混混再说。
徐树铮在济南闲住这一年,中国很乱:八国联军占了北京,中国老百姓也在纷纷起来造反。山东的义和团被袁世凯镇压下去之后,相对地说,地方形势平稳一些。凭着道听途说,凭着一知半解,徐树铮对袁世凯产生了好感,觉得此人是中国的栋梁之材,有意投奔他。于是,经过一番苦心思索,又用了几天心思,写了一篇《国事条陈》的文章,竟想从巡抚衙门直接递给袁世凯,企望袁世凯能够动心。由动心而器重,说不定会有一条宽阔之道。谁知“阎王”未见,先被小鬼窝了一下——他在巡抚衙门口一站,三句话未说完,就被衙门外的看门狗“咬”了出来。
徐树铮很气恼。
可是,气恼有何用?人家是守门的,不守住门能行吗?
徐树铮气恼了半天,不知是太自信那份《国事条陈》的价值,还是自信自身的价值?他决定变个方式再闯一下。徐树铮在市面上买了一件官场上通用的封套,署上袁世凯的亲戚、侯补道徐彦儒的大名,托武备学堂的公差将“条陈”送到巡抚衙门。
袁世凯批阅文件时,竞真的看到了这篇文章。袁世凯正在扩充势力,又一心经武发展,一见徐树铮满纸都是“武力平天下”的叙说,一下子来了兴奋——
“好一份《国事条陈》,‘条’得有理,‘陈’得有节,高见,高见!袁世凯要立即召见徐树铮。
也是天不遂人愿。此刻正是袁世凯家有丧事,他要回原籍河南项城。他只把召见徐树铮的事委派一位叫朱仲琪的道员去做。又是天不遂人愿。这位朱道员也是一位颇有才气的人,只是性格傲慢,目中无人。他和徐树铮见面之后,几句话便锋芒相撞,不欢而散。
徐树铮投袁之途被堵死了。
徐树铮流落济南,坐吃山空,眼看着囊中空空,生活无依,只是等待家中寄来路费,方好回家。哪知路费迟迟无影,虽心急如焚,却也毫无办法。几天前,几位失意文友相聚,又谈起诗文。徐树铮一夜之间竞写了20首七绝《济南秋海棠咏》,在朋友中一举夺魁,文友们凑些费用,供其生活。这哪里是长久之计,万般无奈,徐树铮才上街卖字。
徐树铮知道身边站着的是段祺瑞,便动了思索:“段祺瑞,大人物,又是袁世凯身边的红人。”自己暗下决心:“我何不在他面前显示一二,说不定会时来运转。”
想到这里,徐树铮精神来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