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心里装着清江的黎民
用一种什么有形或无形的东西把徐树铮拴住。
用什么办法呢?思来想去,段祺瑞决定在宴席上收徐树铮为弟子。“只要他递个‘门生’的帖子,树铮便永远是我的人,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这里拉走!”
这一切,段祺瑞都觉得是极易办到的,徐树铮不会推辞。他段祺瑞无论从公从私,都有理由对徐树铮这样做。
对于段祺瑞的饯行,徐树铮是预料到的。原先,他们是想举行一次颇丰盛的宴席,向段祺瑞谢别。可是,想了想,他改变了主意。“如其今日盛谢,倒不如日后学成归来再谢更显庄重些。今日匆匆,岂不太实用了么!”段祺瑞饯行,他觉得更见段祺瑞大度。本来他是不喜入任何宴会的,今日,他无法推辞,他按时赶到段府。
徐树铮走进小客厅,没有入座,便先客套起来:“大人你是不了解树铮的,我从来不在外人家中吃饭,懒得作客,也拙于应酬。大人有事只管吩咐。我看,这饭么……”
“照你这么说,这顿饭是非吃不可的。”段祺瑞说:“头一件,这里不是‘外人家’,第二件,桌上只有你我二人,根本就不需要应酬,你我在一起也不是三月两月了,还不曾对面坐下边吃边聊过呢。再说,你要出远门了,我也还有家事,正需要好好谈谈。”
徐树铮受恩于段祺瑞,他怀有“知恩当报”之心。听了段祺瑞的话,也觉得不应该再说走的话了。
正是徐树铮要入座的时候,他忽然发现餐桌上的盅筷摆设不对劲,他见是摆的一长一幼的家宴。心想:“段祺瑞摆了这样一个家宴,是把我当晚辈对待了。这一长一幼,他是不会坐到幼辈席上的,这幼辈席显然是为我徐某人准备的。什么意思呢?”徐树铮思索着,暗自笑了。“我不能入这个席!”
徐树铮立在桌前,微微皱眉说:“大人,树铮今天实在心情不舒,有什么事你只管吩咐,饭还是免了吧。”
段祺瑞一见徐树铮变了脸,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年轻人不愿意作幼辈!”他心里虽然不愉快,却也不便勉强。只好故作惊讶地说:“又铮,你千万不要误会,这是家人无意中摆设的,我没有在意。你也不必介意。我来挪动挪动。”说着,便把原来放成长幼位子上的盅筷改放在宾主位子上,但还是作了一串的解释:“我这个人,从来就不大讲究礼仪什么的,人对我,我对人都是如此。跟总督袁大人也是这样。其实,论年龄,总督也只比我大6岁。每次我在他那里吃饭,也都是这个坐法,坐也就坐了。可能我的家人认为我不计较,今天也这样办了。改,改过来好了。”
徐树铮听着,心里暗笑:“我和你不同,你是袁世凯的义女婿,袁世凯的子女都称你为‘姐夫’,你的张夫人也把总督家当成‘娘家’。袁世凯当然把你当成晚辈对待。咱们可没有这种关系。你的用意我明白,想让我递个‘门生’的帖子。这事我得想想。”现在,段祺瑞既然,把宴席的规格改了,徐树铮也以释疑的口吻说道:“其实,树铮也不是拘于礼俗的人。只是自幼家教甚严,树铮总想更新立异,却也无可奈何。至于今天之事,树铮并未如此想,大人更不必放在心上。既然大人如此盛情,树铮也首破素至,便在大人这里作客。借花献佛,正好表示一下树铮对大人的感激之情。”
段祺瑞知道徐树铮不会给他递个“门生”帖子,只好把美梦破了。宴席的气氛也只好随着破。宴席上不无做作地谈了些相识相知的话,又谈了些军队的情况,东拉西扯,推杯换盏。段祺瑞最后说:“又铮,待你东渡归来,我还有要事相托,可千万不能推辞呀!”树铮志向已定,永不离大人。”徐树铮表示态度了。“一定协助大人,治好军队。”
“还有一件事。”“大人请讲。”我要恭请你为家庭教师,把我那犬子宏业教育成才!”
徐树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