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在徐州建祠堂
花,额前一绺刘海,半掩着两条浓眉。大约是刚刚卸妆的关系,面上还留有淡淡的脂粉痕,显得格外清雅。她穿一件墨绿绸的旗袍,由于设计新派,腰身紧瘦,胸前鼓起了两朵牡丹峰,双峰映着略呈红润的脸蛋儿,愈发显得她分外秀雅。在舞台上,她那婀娜的身姿、委婉的唱腔和那动人的眼神,张勋早已魂飞魄散了。现在见她又是一副闺秀模样,更是心猿意马,按捺不住。他端起一杯酒来到王克琴面前,说:“王小姐,这杯酒算我张勋敬你。你为我的寿日增添了光彩,我表示敬谢!”
“张大人,我不会喝酒。”王克琴站起身,说:“张大人的心意我领了。”
张勋忘情了,他放下酒杯,说:“你领我的心意了?怎么领?说说看。”
“我……我……谢谢大帅。”王克琴从腋下抽下手绢,掩起羞红的面。
张勋早已欲火纵身,难以自制。趁着王克琴掩面的时刻,他扑了过去,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把脸便贴了过去。
王克琴惊恐万状,退也退不动,推也推不出,她只狠狠地扭动着头,试图避开他毛蓬蓬的嘴巴。哪里可能呢。张勋饿虎扑食般地在她腮上、眉边、唇旁,脖颈狠狠地啃着,一只手搂着腰,一只手抓住峰起的乳房,口中“乖乖儿”地叫个不停:“晚上一见着你,我就没有魂了,真恨不得钻到你……”
“大帅,大帅……”王克琴忙搪塞。“我是个戏子,我是个下流人,我不能玷污了大帅的名声。”
“不怕,不怕!”张勋说:“我还是个流浪儿,是个放牛仔,是人家的家童呢。我不问这些,我只想要你。你答应我我就高兴了。”说着,把王克琴推倒床上,又啃又摸了半天,方才去扯她的衣服……
王克琴只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一个低下的戏子;张勋是个率领千军万马、官高位显的庞然大物,她怎能抵挡得住他,只得半瘫在床上,任凭张勋摆布。
一阵疯狂之后,张勋从床上爬起来,不住地喘粗气。
王克琴一边穿衣,一边抽泣。“我怎么见人?怎么再回班子去?怎么……”
“别怕,”张勋说:“我马上传出话去,你不回班子去了,留我这里了。”
“留你这里?”王克琴害怕了,她听师傅说戏时讲过,有些强盗强奸了人家闺女之后就杀人灭口。她怕张勋杀了她。“大帅,我求求你,千万千万不能杀我。我家中还有病爹老母,他们无依无靠呀!”
“傻孩子,别胡想了,”张勋说:“疼我还不知该怎么疼你,怎么会杀你呢?我告诉你吧,我收下你了!收下你做我的第四房姨太太。”
“做第四房姨太太?!”王克琴惊讶了。“你已经有一妻三妾了?”“你别怕。有了你,她们谁也不能在我身边。我只要你自己。往后,我的兵营大印也全交给你了!”
当夜,张勋让人给上海京剧团的掌班的老板传话:“王克琴留在军营中了,做大帅的姨太太。演完戏你们就回上海吧。”
后来,张勋只重重地赏了戏班子许多钱,便把人家一个顶梁的演员抢了过来。然而,张勋早已不是当初在南昌府小巷子中见到曹琴那样,爱一而终,永不变心。他不仅丢下了曹琴,也渐渐冷落了邵雯,冷落了傅筱翠,冷落了卞小毛,独宠王克琴的岁月也不几,便又收下了邵雯的使女吕茶香作为自己的第五妾。就赖这一妻五妾,张勋一生竞得九子五女。此事无关大局,且是后话,一提而了。
徐州为张勋做寿的罗鼓尚未收场,北京传来消息:袁世凯终于改制登基了,他做了洪宪皇帝!
张勋呆了,愤怒了。他不知道这将是一场什么样的风雨?而他自己该不该也来一场风和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