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总统变真总统,真总统变......
;等等家事,绝口不谈政治。一杯水未了,便派人送他到东四牌楼钱粮胡同。那书呆子还以为大总统对他优礼有加,来日长谈国事呢,谁知他住下之后,连仆役也是陆建章安排的警探;不久他发现,他向外打个电话,室外也有人偷听。就这样,章太炎一住便是三个月。
袁世凯想利用章太炎,为什么又这样厌恶他?
章太炎毕竟是个有真才实学的人,有洞察一切的锐利目光,能分清好坏美恶;有一支锋利的笔,会人木三分地记下真假美丑。quot;为我所用,自然栋梁大材;若背我而动,我的千秋功罪也许就在此人三寸狼毫之下!quot;章太炎靠到袁世凯身边,袁并没有发现此人为他所用的成份有多大,而总感到此人太不驯服,而且比他大总统还quot;大quot;。尤其是对宋教仁案,章是极力反袁的。quot;这样的人,留不如去,去不如除!quot;其实,袁世凯这念头并非自己聪明所想,中国历来的主宰人对能人都是同一个观点:非用即除!袁世凯只是承袭了这不成文、却是事实的quot;遗训quot;罢了。之所以袁世凯尚不敢开刀,是因为章太炎quot;声望甚高quot;,杀了此人,他失去的远远大于得到的。因而,便有了今天章太炎既无事,又走不脱的困境。
44岁的章炳麟,恃才自傲,目空一切,总把自己当成救世菩萨,并且觉得只要讲清道理,说明利害,包括袁世凯在内的人,都是会听从他的。三个月之后,章太炎闷极了,便给陆建章写信,想让他对他quot;解除监视quot;,并表明自己quot;数日当往青岛,与都人士断绝往来。quot;陆建章竟是不理睬他,而监管仆人更是礼貌不周,行动粗鲁。章太炎愤怒之余,又给袁世凯写信,信上几乎用了哀求的口吻,说什么quot;幽居京都,宪兵相守者三月矣!欲出居青岛,以返初服而养疴疾。如何隐忍,以导出疆。虽在异国,臣死不敢谋燕!quot;他以为袁世凯会放他出去。
袁世凯对这封信淡淡一笑,就像对待他一样,轻轻打入冷宫。章太炎毫无办法,他只好收敛了吵闹,嗣机想逃跑出去。一天,趁着监管人员正在赌博,他收拾了一下细微衣物和银钱,偷偷地跳出,匆忙赶往火车站购票时,又被追来的宪兵抓了回去。一怒之下,把袁世凯给他的quot;勋二位quot;勋章佩在襟上,气冲冲地朝居仁堂走去--他要当面找袁世凯说理。
章太炎是受过总统勋的,没有人敢拦他。
袁世凯听说章太炎闯进来了,心里一惊:quot;来者不善呀!quot;皱着眉头思索片刻,决定不见他,只告诉陆建章quot;好生戒备quot;,便藏了起来。他以为这样让章太炎坐久,便会自己离去。那曾想到,章太炎并不是这么容易打发的人。他在那个被安排的小屋子里守着一杯并不扑鼻的香茶,他还以为袁世凯会马上出来接见他呢。可是,他坐了好久,不仅不见袁世凯,连领他进这个房子的京师警察总监吴炳湘也不见了,侍从也不进来了。他望了望那只茶杯,连那缕淡淡地轻烟也消失了。章太炎这才猛然感到他被袁世凯戏弄了。quot;袁项城耍我读书人?好,我也不客气--quot;想着,便站起身来。起身之后,才又感到茫然:quot;怎么不客气呢?人又不在场,吵骂也无人知。quot;他望望这个小房子,只有茶几和八仙桌上摆放的花瓶、茶具和壁上张挂的丹青。他只好把能砸的砸碎,能撕的撕烂,quot;唏哩哗啦,乒乒乓乓!quot;一时间,小房子乌烟瘴气,破破烂烂,并且还拍打着高声大骂:quot;袁世凯,袁世凯--quot;
人报给袁世凯,袁世凯倾刻大怒:quot;这个疯子,如此无理!来人!quot;
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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