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萧墙祸起,难料不见刀光剑影
自问功业,既未足言,而关于道德信义诸大端,又何可付之不顾?住爱我之国民代表,当亦不忍强我以所难也。尚望国民代表大会总代表等,熟筹审虑,另行推戴,以固国基。斗公,这是我的......quot;说这番活的时候,袁世凯简直是怀着诚恐诚惶之心,向国民乞求之情,岁{差声泪俱下了。
袁世凯动情的说着,阮忠枢同情的点着头。可是,这位老文案心里却在想:quot;袁项城呀袁项城,你又在做戏了。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你吗?当初你落迫上海,去山东的路上咱们相识,你连饭也没有得吃时,还口口声声不接受我的馈赠。要不是我助你川资,你到得了山东吗?如今你又耍那套把戏了。其实,你做梦都想当皇上,巴不得今天就登基,只是还想要点假面子罢了!quot;不过,阮忠枢这些年还是亏了袁世凯拉扯的,他不能忘情。他唯唯诺诺地说:quot;大总统的心肠,斗胆最了解;所占之事,实出肺腑,斗胆立就批文,将总推戴书发还就是了。quot;
袁世凯一听阮忠枢话语如此坚决,却又怕他把话说quot;死quot;了,假戏真唱起来,下一步不好走。忙又说:quot;斗公,你务必告诉他们:《约法》内载,民国之主权,本于国民之全体。既经国民代表大会全体表决,改用君主立宪,本大总统自无讨论之余地。惟推戴一举,无任惶骇。天生民而立之君,天命不易,惟有丰功盛德者,始足以居之。本大总统从政,垂三十年,迭经事变,初无建树,改造民国,已历4稔。忧患纷乘,愆尤丛集。求过不赡,图治未遑,岂有功业足以称述?前此隐迹洹上,本已无志问世,遭遇时变,谬为众论所推,不得不勉出推持,舍身救国。然辛亥之冬,曾居政要,上无禅于国、计,下无济于民生,追怀故君,已多惭疚。今若骤跻大位,于心何安......quot;说这番话的时候,袁世凯的表情十分深沉,那真诚劲儿,令人感伤。
quot;大总统,你的良苦之心,斗胆全然理解了,将总统之所腹复以文字,再无修饰必要,便是一篇情理具的绝好批文。待斗胆录出,再请大总统过目,发了去便是了。
总推戴书呈出的当日下午,袁世凯的quot;申令quot;即传了下来。杨度拿着申令和发还的quot;总推戴书quot;向各省代表恭读一遍,有些人怀疑起来:quot;就是让我等来举手改制的,怎么又把推戴书发还下来,还申令再三,表明自己只做大总统,否则,便让另行推戴。quot;杨度明白,这是袁世凯走的过场,是给自己脸膛上涂点脂粉。于是,他对代表们说:quot;大总统盛德谦冲,所以有此申令,但全国民意,既趋一致,大总统亦未便过拂舆情,理应由参政院再用总代表名义,呈递第一:次推戴书。quot;
代表们恍然大悟。于是,复推人起草,再把袁世凯的quot;功烈quot;、quot;德行quot;奉承一番,又表推戴的诚意--这都是杨度、孙毓筠等人早已草就的稿子,只顺手拿来打个招呼--便算通过了。再着人缮写出来,呈上了上去。
这个推戴书一上去,袁世凯笑了。他觉得弓已拉满,不能再拉。再拉便断了,事过三便适得其反了。于是,又由阮忠枢劳动,发下又一个大总统quot;申令quot;。首先表了一个不得不遵民意的态度,说什么:
......惟当此国情万急之秋,人民向之诚,几已坌涌沸腾,不可抑遏。我皇帝倘仍固执谦退,辞而不居,全国民生,实有若坠深渊之惧。盖大位之悬,则万几丛脞。岂宜拘牵小节,致国本于阽危?且明谕以为天生民而立之君,惟有功德者足以居之,而谓功业道德信义诸端,皆有问心未安之处,此则我皇帝之虚怀若谷,而不自知其冲逾量者也。
拐了一个大大地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