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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钵传只好勉强答应，胆颤心惊地跟着王翰鸣来督军衙门，见了张宗昌，什么话也不说，quot;扑通quot;跪倒面前，头触着地。

    张宗昌正怒气冲冲地等着quot;消灭孙钵传quot;的消息，一抬头看见孙钵传狼狈不堪地跪在面前，立即火上加油，quot;唰--!quot;从腰间拔出手枪，?哗--!quot;子弹上了膛，一个箭步......

    王翰鸣也吃了一惊：quot;张宗昌真要杀了孙钵传?quot;--张宗昌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气头上，他杀了孙钵传，举手之力。孙钵传立刻魂不附体。

    可是，张宗昌举枪的手却在空中迟疑起来，好久又放下。

    quot;嗯--quot;他用鼻音哼出声。quot;孙钵传你到底是个孬种!我张宗昌杀孬种，我也是个孬种了。quot;说着，他把手枪重又掖进腰窝。然后说：quot;你滚吧，我手下是不收留孬种的。quot;

    张宗昌不杀孙钵传，孙钵传已是感恩戴德了。虽然还想说什么，觉得不是说话的时候，连忙爬起来，退着身子往外走。刚退到门槛，听到一声呼唤：quot;你回来!quot;

    孙体传疑为张宗昌反悔了，又要杀他了，站着不动，通身发起抖来。抖着抖着，瘫在那里。

    quot;别害怕。quot;张宗昌态度温和了。quot;我问你一句话：你是来认罪求死的，还是来装熊包胡弄我求活的?quot;

    quot;我......quot;孙钵传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王翰鸣一直没插上话。张宗昌赶走孙钵传时，他虽想求情，还是不曾开口。现在，孙钵传不置可否了，他得说话。quot;督办，孙钵传在路上还对我说，徐州丢了，他有罪，求督办给他一枪!quot;

    quot;是是!我有罪，我有罪!我是来请罪求死的，哪里还敢求活呢!quot;孙钵传清醒了。

    quot;好!凭这一点，冒死前来，也该赏一个旅长。你回去吧，把队伍收拾一下，还去当你的旅长。quot;

    郭松龄到日本之后，利用参观日军秋操，一方面考察日本军事状况，一方面更广泛地与军政界人士接触。渐渐地，他得知一些张作霖与日本勾结的内幕，引起他无限的愤慨：quot;东北将亡，张作霖还引狼入室，百姓苦啊!quot;郭松龄自觉身为军人，不想再助纣为虐，成为千古罪人。他在日本便萌起了反奉思想。

    --自1916年段芝贵去职以后，张作霖取得了奉天省军政大权，他就坚定了一条升官之道：要在东三省保持地位、发展自己，日本是得罪不得的，并且要想尽一切办法争取日本人作靠山。

    张作霖上台不久，东蒙保皇分子巴布扎布在日本的策动下在辽北闹事。闹事不成，日本人又挑起郑家屯事件，威胁张作霖就范。张作霖既不甘心把政权让给保皇党，又不敢得罪日本人，就派菊池顾问到郑家屯调查。说是调查，实际是要菊池作调解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紧张的局面缓和下来，跟日本人不破脸。菊池活动的结果，张作霖没有出兵，也没有对巴布扎布追究责任。藏在郭松龄心里许多年的quot;谜quot;终于解开了：quot;我说呢，郑家屯事件东三省人民那样深恶痛绝，为什么官方就不处理?原来是张作霖属于日本人的势力。quot;

    后来，张作霖一直持着这样的不抵抗主义顺从日本人的指挥。驻东北的日本现役联队长上井少将，曾于1916年在沈阳满铁附属地区召开秘密会议，拟密举杀掉张作霖。那以后不几天，张作霖从南满路沈阳车站迎接日本客人返回途中，便有两处炸弹爆炸，几乎把他炸死了。这便是上井指使清室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