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 识 曹 锟
,勤劳善良,乐善好施,白天帮助丈夫照料小店,夜晚纺纱织布,一家人日子过得倒也舒适。这张氏前年生了一个儿子,一家人十分欢喜,起了个乳名叫quot;道quot;,排辈是quot;孚quot;字,家人连着叫便是quot;道孚quot;。道孚短命,还没有看清楚这个世界便夭折了。张氏又怀了孕,到了大清同治十三年三月初七(也就是公元1874年4月22日),即到了分娩期。吴可成怕照顾不周,来了的孩子再走,几天前便把店门关起来不经营了,一心照顾妻子。谁知张氏生产不顺,弄得吴可成三天三宿不敢离床,不能合眼。到初七这天晚上,可成累极了,便坐在妻子床边打了个盹。
这一打盹不要紧,竟梦见抗倭寇的名将、蓬莱同乡戚继光走到自己家中来了。县城内有戚家祠堂,祠堂边还有戚继光父子的总督坊,都是三百多年前朝廷给修造的。蓬莱人对戚家父子无不悉知、无不敬仰。吴可成见戚继光来了,忙起身去迎。忽然醒来,却是一梦。正值此时,夫人张氏又生一子。吴可成对妻子说:quot;适才我梦见戚继光将军到咱们家来了,恰在此时儿子降世,料想此子不凡。quot;全家大喜,四邻同贺。吴可成也是粗识文墨的人,知道戚继光有个雅号,叫quot;佩玉quot;。于是,便将此二字拆开,以quot;佩quot;字给儿子用名,以quot;玉quot;字给儿子作号。这个新生的儿子便叫quot;吴佩孚quot;,号quot;子玉quot;。
父母对佩孚寄予厚望,六岁便送入塾中读书。佩孚好学,生性聪明,倒也进步很快。到了十四岁时,家遭不幸,吴可成一病亡逝了。此时除了佩孚之外,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文孚。孤儿寡母三人,生活渐渐困难起来。
吴佩孚为了减轻母亲的负担,便自动不上学,到登州水师营当了一名学兵。可是,吴佩孚从小颇有抱负,不愿只为温饱。当学兵期间,又去拜登州的名儒李丕森为师,继续苦读。由于虚心好学,深受李丕森爱护。到了公元1896年,吴佩孚二十三岁,竟中了秀才,眼看着成了官场上的人物。
俟近官场的人和俟近乞丐不一样,总要学学官场上的气派。吴佩孚中秀才没多久,便染上吸食大烟的习惯,终日趔趔趄趄,出入烟馆。旧时的鸦片馆子,也分三五九等,吸鸦片人的,也是高下不一:官家、豪富,有人侍候,入雅座,吸足了躺一阵,再高兴了,找个唱曲的妮玩玩;一般流氓无赖,只能在大房间自炊自食,填饱肚子,调转身子便走,腰中空空时,总不免向老板低三下四说几句好话,quot;改日活翻了,再还上quot;。吴佩孚不是这两种人,官场还未入,无赖又不是,靠老爹的杂货铺赚几个钱,也只能过过一般的瘾。有一次,小铺生意不好,几天吴佩孚都断了炊。好容易从娘的钱罐里摸出几个铜板,又到当铺里当了两件娘的衣服,这才朝馆里走去。谁知,一般房间正赶上quot;客满quot;,掌柜的一看是quot;吴大秀才quot;,虽知他囊中不富,秀才总还是优人一等的,便领他进了quot;雅座quot;。
吴佩孚沾沾自喜,正摇头晃脑,腾云架雾时,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走进来。吴佩孚搭眼一看,认得,是当地的大土豪翁钦生,登州府里首户,表侄子正做着县太爷,是一个走路都横扫八邻的恶霸。吴佩孚想躲,已是来不及了。
这翁钦生今儿高兴,在窑子里带一个小妮,让老板给他留个雅座quot;舒舒坦坦地玩玩quot;。谁知一进门碰上这个年轻人(不认识吴佩孚)扫了他的兴,便十分生气。眼一瞪,脚一抬,一边狠狠地踢去,一边狠狠地骂一声:quot;滚!quot;
吴佩孚连滚带爬,溜出了烟馆。
吴佩孚是读过quot;圣贤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