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到青岛闲蹲去了
事又凑巧,只隔了一天,周树模便来到了青岛,并且很快来到徐世昌住处。
quot;我已经盼望你多日了。quot;徐世昌把周树模领进客厅,开门见山地说:quot;正想捎个信,让你来一趟呢。quot;
quot;你匆匆离京,我陡然有点失落。quot;周树模说:quot;便匆匆赶来了。quot;二人对坐饮茶。徐世昌还是直来直去。quot;我本来还想在京中看些时日,岂料形势变化太快,又那么出人意料,看来,我是跟不上形势了。与其在京毫无头绪地随风,倒不如躲进一片清闲处,静观一番,也许会看出个来龙去脉,所以,匆匆离京了。quot;
quot;菊帅所说的毫无头绪,不知指的是宫中还是内阁?quot;
quot;宫中已无多少事值得挂齿了,quot;徐世昌说:quot;我说的,是指南方和北方。当然,这两方也都或多或少关系着宫中,都关乎着我们的去从,这也是促使我出京的原因。quot;
quot;菊师跟项城还是相识相知的。quot;周树模仿佛看明了徐世昌的心底,quot;你对项城的决策,应该有个恰当评说。quot;
quot;都是大清重臣,我有点担心......quot;
quot;大可不必!quot;周树模说:quot;历朝历代,都是一朝取代一朝,成者王侯败者流寇。项城却是另树一旗,不仅宫室依旧是皇家的宫室,还专门为他们的生活制定了优待条例,这是很得人心的,也是一个文明进步之举!我看,仅这一点,完全可以彪炳史籍......quot;
周树模的倾袁情绪,一时间竞让徐世昌有点费解。想当初,他们在东北相依相助时,对大清王朝是何等地倾心。周在黑龙江巡抚任上,体现皇恩,爱民如子,深得人民敬之。周树模离任时,倾城出送,修建坊公署,题日:quot;还我使君quot;!那时候,他是多么的为朝廷尽报忠心呀!今h所言,似乎另是一人。徐世昌锁眉闭日,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周树模虽与徐莫逆,视徐为兄弟,但多出于敬其人品道德,而对袁世凯,却更敬其心胸,敬其大丈夫气概,迫使清帝逊位,自己争当总统,徐世昌就不敢那样做,这一点,徐尚未能觉察。周树模此来青岛,虽非奉命,却也实在有些为了quot;说项quot;。他见徐世昌沉默不语,便知徐世昌情绪犹豫,进退维谷,于是再说:quot;菊帅,你昔日也说过,朝政迂腐了,一时尚无能人力挽。既然已经迂腐的朝政,那就非革新不可!你瞧,孙中山能够一呼百应的,就是他有心标新立异,与其让孙中山革命成功了,到不如由袁项城进行变革,我们毕竟同袁的关系远远亲于孙。孙中山果然统领了中国,成了共和国的总统,对于我们这样的王朝遗臣,不会像我们今天待皇室那样,还有个优待条例,历来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呀!当务之急,是扶袁成功!quot;
--徐世昌离京时,周树模还劝他quot;静养一段,窥视一下形势quot;,而今,俨然以明朗态度劝徐助袁,似乎变化太大了,令人不解,其实,事出有因,并不奇怪。徐世昌走了,袁世凯顿感失落,quot;我如此重用信赖他,为何不辞而别了?quot;再三思索,无头无绪,这才把周树模找到面前,问了个长短清楚。袁世凯叹息了,他颇为伤感地说:quot;少朴呀,你该知道,我对菊人素以长兄敬之,决心甘苦与共。我若一事无成,那就诸事免谈;若是天怜我辈,尚有出息,我当然不敢忘了菊人兄和诸位。形势很明白,革命党就是要推翻王朝,建立新政,我们先下手有何不可?请少朴务必将我此心告知菊人,让他体谅!quot;因为有此一举,周竞动了心,才有青岛之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