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又要作恼火状而未遂,因为远处有人声,新学的匍匐立刻用上了,而且许三多也将就完成得不错。
史今和伍六一不是冲他们来的。伍六一突然一个扑地,他们知道,那做的是卧射的动作。史今看了看伍六一的样子,纠正说:“肩下沉得太过了,你上那边沙坑体会体会。这么再摔两次,我看你胳膊肘子也差不离了。”一向骄傲的伍六一在史今面前温顺如羊:“是啦是啦。要让七连那帮小子落下了,我自费买豆腐撞死!”
说着,二人向远处走去。他俩一走开就冒出两个贼头贼脑,许三多一脸崇敬而成才一脸大悟,“以前还觉得班长牛皮呢,原来他这么刻苦啊?”成才也频频点头,“说明白了吧?我看他也明白,他也想轰轰隆隆过一辈子,他知道这个机会不易,所以他用心着呢。”
“机会?”许三多好像不懂成才说的机会。
“我都白白地跟你说什么呢?有个词叫做生存懂不?”
“生存?”
这两个词儿令许三多怦然心动,他确实是不了解。
成才猛地站起来高瞻远瞩,以致一脚还踏着匍匐的许三多:“许三多,生存不易,机会很少,所以你一定要多存点心眼子。我恨不得劈开你脑袋把这句话给塞进去,许三呆子!”
一个月以后,成才也许真的抓住了他所说的机会。
“新兵连五班,以班副为基准,靠拢!”班长伍六一发出口令。
成才成班副这时就昂首挺胸的,甚至有些扬扬得意,因为别人在向他靠拢。
许三多是最后一个,又迈多了一步,使队尾产生骚动。
伍六一呵斥道:“许三多想什么呢?打枪跑靶,走队出列,这么个简单的队列你都要错?”许三多试图辩解:“我在看、看基准……成才成班副。”
伍六一说:“解散后留下来。也不说别的了,我总不能就让你这么一路顺拐地去了新连队吧?”
其实谁是骡子谁是马显而易见。我是新兵连最早现形的骡子,而成才是新兵连最出色的马。
烈日炎炎,伍六一正拼命在推许三多的腿弯,熊归熊,伍六一相当用心。
但他终于绝望地站起来。看着许三多腿间的那条缝,伍六一突然一脚踢在许三多的腿弯上,“我当兵三年,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两腿间这条缝!许三多,你到底怎么搞的?你也不罗圈啊,你怎么就是要并出条缝来呢?”
伍六一执著地训练着许三多,许三多一次次不成形的动作,换来的是班长一次次的失望。
伍六一的努力并没有得到回报,他绝望地瘫到地上:“许三多,我没见过你这号的,有时我都怀疑你存心跟我逗着玩。”
许三多很羞涩:“我是不是很笨?”
伍六一怀疑地看着他:“不知道。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号的。”
许三多诚实地说:“那就是我笨。”
伍六一忽然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那是忍无可忍的绝望,那一脸痛苦表情立刻被许三多真诚地关心:“班长怎么啦?”
伍六一叹口气:“没事。我宁可……我希望你是在跟我逗着玩。”
许三多挺无辜地说:“没有。”
伍六一只好瞪着他,被瞪着的许三多忽然神情很怪地笑笑。
“笑,我很好笑,你笑什么?”伍六一问。
许三多说:“班长……班长上榕树乡的吧?”
伍六一只好点头,一脸自认倒霉的表情。
许三多极做作地惊喜起来:“我、我下榕树乡的!咱们是老乡嗳!”
伍六一看了他一眼:“全连都知道我有你这么号老乡!你真的刚知道啊?”
许三多有点脸红,只好赶鸭子上架继续他的演戏:“老乡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