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在集团军司令部
他将听取司令部及各兵种、勤务首长的建议。作战处长通常要报告情况判断,并准备提出自己的决心建议。
我们准备材料,忙到了深夜。各种演习的情况我都已习以为常,因此事情办得很顺利。我们甚至还睡了一会。集合之前一小时,值班员叫醒了我。
我刚刮完脸,我住的土窖入口处就传来了我那机灵副手朝气蓬勃的声音:
“早上好,上校同志!大帐篷里已做好了集合准备,您报告所需的地图和图表都已挂好。同志们开始在那里集合了。我们走吧,否则要迟到的。”
帐篷里已坐满了集团军领率机关的军官和将军。我随艾瓦佐夫走到作战处的桌子前。把工作图打开,检查过备考材料之后,我便环顾四周。我右边坐着一个瘦长脸的上校。他有四十岁上下。他碰到我的目光后,和善地微笑着欠了欠身,伸出了手,并自我介绍他是集团军司令部侦察处长卡明斯基上校。
后来,在战争开始时最艰苦的日子里,我同亚历山大·伊里奇·卡明斯基还一起工作过。
他出生在伏尔加河下游一个马车夫家里,自幼十分爱马。这在某种程度上也促使我们亲近起来。我们可以长时间地谈论马的体态,谈论这些可爱而聪明的动物的奇妙习性。卡明斯基是一个老兵。他从红军创建之日起就是红军的一员,并在那时入了党。他的文化水平不算高,仅毕业于教会办的初小。但他勤奋自学,靠函授读完了伏龙芝军事学院二年级。开始他指挥分队,当到了步兵营营长。然后在特种训练班毕业,转而从事侦察工作,在这一工作中特别充分地显露了他的才能。他智慧超群,性格坚强。
“我们后面这个人是谁?”我问起一个年纪挺轻、淡褐色头发的少校。
“军训处长科罗通·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异常能干的指挥员。”艾瓦佐夫说。
和卡明斯基并肩坐着的是个仪表堂堂已过中年的上校。
他那刚毅、沉思和聚精会神的脸色,我觉得很熟悉。
“这是谁?”
“我们的汽车装甲坦克兵主任。”
我看了上校一眼。遥远的往事象闪电似的在我记忆中闪了一下。又见到这位剽悍的高加索独立骑兵第2旅装甲营长了……但这是他吗?
“他是不是姓皮斯库诺夫?”我小声问大尉。
“正是,叫皮斯库诺夫·亚历山大·加夫里洛维奇……”
不错,这是我在外高加索时的老相识,国内战争的参加者萨沙·皮斯库诺夫。二十年代我当骑兵时经常在演习和集团军级大演习中同他见面。
我很高兴:我未来的同事中除巴格拉特·阿鲁沙尼扬外,还有一个老同志。我站起来朝皮斯库诺夫走去。他脸上出现了困惑的神色,但立即就变得满面笑容了。他用两只手紧紧握住我的手,有点失措地说:
“哎呀!好家伙!”
大家都惊异地看着我们。
我们没来得及交谈就传来了响亮的口令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集团军司令员帕鲁西诺夫,集团军军事委员会委员①、师政委级泽连科夫,参谋长阿鲁沙尼扬将军走进了帐篷。
--------
①苏军集团军以上都设有军事委员会,这是一个集体领导机构,最初只有三名委员,即司令员或总司令(主席)和两名政治工作人员,就是这里提到的军事委员会委员,当时常由地方党的领导人担任。1958年起,此职和政治部主任合而为一(由军人担任),并增加第一副总司令(司令员)、参谋长等为委员。——译者注。
司令员仔细打量在场的人,目光落到我的邻座身上。
“这样吧,我们从侦察开始。卡明斯基上校,您简要报告一下敌情。”
卡明斯基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