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兵力不足
青团员帕维尔·伊万诺维奇·图金下士指挥的炮班战斗到打完最后一发炮弹。战士全部阵亡。最后,火炮旁边只剩下班长一人。他用最后一发炮弹进行直射,击伤了第五辆法西斯坦克。再也没有打第六辆的炮弹了。于是,法西斯坦克将火炮连同勇敢的班长都压碎了。两门友邻火炮的瞄准手格里戈里·伊万诺维奇·马柳塔和伊万·伊万诺维奇·盖达延科的遭遇也是这样。马柳塔牺牲前消灭了四辆德军坦克,盖达延科牺牲前消灭了七辆。在年轻的共产党员瓦西里·普拉东诺维奇·拉扎列夫下士的火炮前,有七辆法西斯坦克冒出了浓烟。共产党员伊万·瓦西里耶维奇·瓦西里耶夫的准确火力把六辆坦克打得燃烧起来。当其余坦克调头逃跑时,一个希特勒分子从最近的一辆燃烧着的坦克里跳出来。他象醉鬼似的摇晃着身子站了一会,然后朝我军发射阵地走来。莫斯卡连科将军命令将俘虏带到他那里。俘虏是一个少校坦克营长。他沉默很久后说,他没料到俄国人会进行那样激烈的还击。
“要战胜那样的士兵是不容易的。”
“你们还指望取胜吗?”将军冷笑道。“不,你们的元首看不到胜利。您自己已经深信这一点。”
敌人的冲击没有停止。我炮兵损失很大。法西斯坦克突向卢茨克的威胁越来越现实了。就在这危急关头,尚未进入战斗的步兵第135师各部队,以及赶到这里的机械化第22军摩托化第215师和坦克第19师各部队,于6月24日下午转入了反冲击。
坦克第19师只编有一些旧式轻型坦克。我们把主要希望寄托在该军另一个师,即装备有三十一辆KB坦克的坦克第41师身上。但该师来不及赶到。我军三个师与法西斯五个师冲突。苏军指战员充满高昂锐气,竟把敌人打退了。法西斯统帅部便将航空兵大量兵力投入战斗。德军的俯冲轰炸机对我军进行猛烈轰炸,使我军遭到更大损失。苏军部队前进受阻,但法西斯分子也未能突破这一强固屏障。于是,希特勒统帅部调大部坦克兵力实施迂回。由于我们没有绵亘的正面,法西斯兵团又具有较高灵活性,所以敌人这一机动得逞了。我第5集团军反冲击各师陷入了困境:敌人正向它们的交通线前出。
而在南面索卡利-杜布诺方向,机械化第15军在与克莱斯特将军的南路坦克集团进行激烈遭遇战斗时,兵力已经越来越小了。还能考虑什么反突击呢?我们这个机械化军只能以一部分坦克师实施冲击,其余兵力则整天都在非常紧张地抗击敌人的突击,因为敌坦克第11、16师在野战第6集团军各步兵兵团和航空兵密集袭击的支援下,不断向该军扑来。
机械化第15军各部队面临的任务是明显力所不及的。每当我想起该军试图阻止敌坦克和摩托化纵队的猛扑时,眼前就不知不觉地出现了一幅儿童时代的熟悉图景。
大雨过后,我们这些小淘气很喜欢在小湍流中堆蓄水池。起初是可以做到的,因为土团能阻住水流,但水很快就蓄满了,涌上和漫过了土坝。再过一会,积聚了很大冲力的湍流会把蓄水池都冲得无影无踪。
今天,挡住敌人进路的机械化第15军部队看起来就象这样的土坝。该军还在十分吃力地阻挡敌军,但它有足够力量长时间坚持吗?
这个想法使我们很不安,所以我们一个劲地追问第6集团军司令员:机械化第8、4军究竟什么时候能赶到?
虽然方面军右翼的反突击不能全力展开,但我军各兵团还是在遭遇战斗中重创了突进的敌军部队。结果,敌人北路坦克集团在日终前被阻住,它在南面的推进速度也显著变慢。
战争第一阶段最大的坦克交战就这样开始了,这一交战到6月底在弗基米尔-沃伦斯基、拉泽胡夫、杜布诺三角地区激烈起来,迫使敌人在西南战略方向整整一星期踏步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