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城市的火力屏障
7月的太阳亮得夺目。蓝色的天空淡抹着几片薄纱似的白云。这是最容易变坏的天气!当我们驶近位于斯维亚托希诺的基辅筑垒地域司令部时,法西斯航空兵又开始进行空袭了。警报器的刺耳尖叫一刻也未停止,在警告人们:一批批敌机正在接近。指挥所里却照常紧张工作,平静如常。从各部队回来的参谋人员向首长报告他们所做的工作后,马上又带着新任务到部队去了。
我等筑垒地域警备长脱身后,便上前对他说:
“您好,瑟索耶夫同志。”
已经不年轻的外表威严的上校,扭过缠着绷带的头来看我。这是件难事,他疼得皱起了眉头。但一看见我就露出了微笑:
“伊万·赫里斯托福罗维奇!很高兴看见您。请原谅,我的精神不太好,一块炮弹皮差点儿削掉了我的脑袋。不过现在我觉得好多了。请坐近点。”
我和费奥多尔·谢尔盖耶维奇·瑟索耶夫是老相识了。在和平时期,他担任俄罗斯拉瓦筑垒地域警备长时,我常和他见面。战争的头几天,该筑垒地域所属部队虽然两翼遭到迂回,却仍坚守阵地。直到接到退却命令后,他们才炸毁了永备发射点,开始追赶主力。由于瑟索耶夫上校是有经验和经过战斗考验的指挥员,所以他在7月初奉命组织基辅筑垒地域的防御。
可惜的是瑟索耶夫在前往斯维亚托希诺途中就不走运:遭到了轰炸,受了伤。尽管伤口一直很疼,费奥多尔·谢尔盖耶维奇却坚守着岗位。副警备长、年轻而精力充沛的格里戈里·叶夫多基莫维奇·切尔诺夫上校不知疲倦地帮助他。
房间里还有几个军官。其中我认出了原俄罗斯拉瓦筑垒地域政治副警备长、团政委级伊拉里翁·费奥多罗维奇·叶夫多基莫夫。这很不错,两个战友又在一起了。他颧骨突出的脸上露出了和善的微笑,这张脸长着一对深棕色的眼睛,眼眶小得有点象蒙古人。这就是我所记得的基辅筑垒地域最后一位政委①的形象。(他的遭遇不很好。9月20日,他带领幸存的战士突围,在战斗中受了重伤,集体农庄庄员把他抬回去调养好了。于是他又参加了斗争,但已经是一个地下工作者了。直到1943年初他才回到苏军行列。这位勇敢的政治工作人员由于在伟大卫国战争年代立下许多战功,曾八次获得政府奖赏,内有一枚列宁勋章。现在,基辅筑垒地域前政委、1919年入党的苏共党员伊拉里翁·费奥多罗维奇·叶夫多基莫夫住在基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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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苏军曾在1924年和1940年两次取消政委制,但1941年7月中旬又在师、团等单位设了政治委员,到1942年10月才取消。——译者注。
当时在场的还有筑垒地域参谋长C·B·叶皮法诺夫中校和副参谋长B·B·利霍夫中校。我和他们都认识了,并简要介绍了一下方面军军事委员会的决心,说我来是为了深入了解筑垒地域防御的组织和状况。
大家在桌子上摊开了地图。瑟索耶夫用铅笔在地图上移动着,开始向我介绍情况。德军摩托化第3军各先遣部队一天多来都在摸我筑垒地域防御中的弱点。法西斯侦察部门对基辅西南接近地特别感兴趣。看来,敌人正是在这里准备自己的主要突击。目的是沿第聂伯河岸推进,夺占市内桥梁,经这些桥梁到达左岸。在此情况下,敌人将无需穿越整个基辅,而是由后方包围它。
警备长向我介绍了索韦特尼科夫将军参与拟制的筑垒地域防御组织计划草案,该计划已将开来的部队和兵团考虑进去。筑垒地域前沿在伊尔片河、别尔戈罗德卡、彼得罗夫斯基、尤罗夫卡、韦塔-波奇托瓦亚、克列梅尼谢、姆雷吉一线。建立了南北两个筑垒地境。北筑垒地境由博尔基至别尔戈罗德卡,辖常驻守备部队的三个营及空降第3旅、内务人民委员部第4团、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