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也得逃得出沙漠才行。”
“我不怕。你有水吗?”
“有两大袋,挂在一棵怪柳上。”
他们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小径,两边矗立着焦黑的岩石和险峻的悬崖。豹子沿着于河床前进,河床上长了几丛小草,刚好可以果腹。一路上,脚底下沙石滚烫,头顶上则盘旋着几只白颈秃鹰。
走了两天下来,一个人影也没见到,到了第三天中午,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赶紧躲到一堆被风侵蚀成球形的花岗石背后。这时候,出现了两名努比亚骑士,其中一匹马的尾巴上以绳子拖着一个赤裸的小男孩,他早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两名骑士停下马来,扬起了漫天的红沙。接着,其中一人割断小男孩的喉咙,另一人则割下男孩的睾丸,然后才高兴地扔下尸体,朝营区扬长而去。
豹子两眼睁得斗大,只听苏提说: “亲爱的,你看我们的未来有多艰险,这些努比亚强盗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只要不被他们抓到就好了。”
“躲在这里可真不安全,我们还是走远一点吧。”
黑色岩石之间的荒野有几棵零落的棕搁,他们胡乱吃了点棕搁的嫩校后,忽见远处刮起了一阵强风,风沙很快便阻断了视线。他们迷失了方向,只得蹲坐在地,紧楼着对方,等待着风暴平息。
* * *
苏提觉得被搔得痒痒的,便醒了过来。他清了清塞满鼻子和耳朵的沙粒,但豹子却动也不动。
“起来吧,风暴过去了。”
她还是不动。
“豹子!”苏提慌张地抱起她,而她却还是全身瘫软无力。
“你快醒醒,我求求你!”
“你应该还是有点爱我吧?”她突然精神突变地问。
“你竟然开我玩笑!”
“当我们成为爱情的奴隶,而爱人却又可能不忠的时候,就得考验考验对方。”
“没水了。”
于是,豹子往前走,希望能在沙地上找到一点湿意。傍晚时,她终于杀死了一只啮齿动物。她在地上插了两根棕搁叶脉,然后用两边的膝盖固定住,再以两手在叶脉间用力搓一根很干的木棍。这个动作重复几次后,掉落的木屑便可用来生火了。
煮熟后的肉分量虽然不多,却也足以让他们稍稍恢复力气。
可是太阳一升起,那简陋的一餐以及夜里的凉爽舒适,很快就被抛到脑后去了,他们必须尽快找到水井,否则非死不可。但该从何找起呢?眼前根本看不到一点绿洲的影子,甚至连几棵草、几丛荆棘都没有,又哪来的水呢? “现在只有一样东西能救我们。”豹子说,“坐下来,静静地等吧。再往前走也没有用。”
苏提点头同意。他并不怕沙漠,也不怕太阳,更不怕死在这片火海当中,至少他已是自由之身。阳光在岩石上跳跃,时间在酷热下溶解了,这懊热难耐的刹那仿佛定格成了永恒。身边有着金发美女的陪伴,不也和得到山里的金子一样,都是难能可贵的幸福吗? “那边,在你的右手边。”豹子小声地说。
苏提缓缓回过头去。看到了,它就在一座山丘顶上窥探着,神情骄傲却又胆怯。
那是一只公剑羚,体重至少有两百公斤,头上那一对长长的角,足以刺穿狮子而绰绰有余。生长在沙漠里的羚羊一向很耐得住酷热,即使日正当中,也能悠游于沙地之中。
“跟着它。”豹子作了决定。
一阵微风轻轻撩起了剑羚黑色的尾巴。这种长角羚羊代表了主宰暴风雨的塞托神,也是大自然过剩的精力的化身;它们呼吸的速度,会随着环境温度的升高渐渐加快,尽管再稀簿的空气,它们都能善尽其用,以利血液新陈代谢。那只高大的羚羊用蹄子在沙地上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