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以休矣-2
在巴黎、东京两地,冀有所获,现在,却连老本也丢个精光。
冷战的乌云又开始从各条战线聚拢。到苏联去旅行变得很困难。柏林的查理检查哨一再出事。在最高级会议的瓦砾清除以后,整个春季一直进展顺利的东西方十国裁军会议,又在日内瓦复会,可是,苏联首席代表瓦列里安·佐林用了一个半小时对西方进行指摘,然后退出会场,会议也就散掉了。7月,俄国人在公海上空击落美国RB-47侦察机一架;美国提出要求联合国对此事进行公正调查的提案,又遭到俄国人的否决。
接着,在8月,民主党和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已告结束,美国稍得安宁,而这时弗朗西斯·加里·鲍尔斯却在莫斯科被判处间谍罪,使美国人又重温U-2事件所带来的难堪。鲍尔斯降落的地方是个很大的国营农场,农场工人缴下他的手枪,把他看管起来,直到克格勃——国家安全委员会,即秘密警察——的官员到来,把他押送进监狱。他在苏联法庭上说,他知道由于他的飞行,最高级会议和艾森豪威尔预定对苏联的访问均被取消,并且加剧了世界的紧张局势。他说:“我不幸对此事有所影响,实在感到痛心。”他被判处十年徒刑。17个月之后,俄国人用鲍尔斯换回被美国法院判刑的、苏联间谍鲁道夫·艾贝尔上校。洛克希德飞机公司雇用鲍尔斯担任试飞驾驶员,直至1970年把他解雇。——译者总统任职的最后几个月,常显得非常沉默,若有所思。本届政府的开支,使得富兰克林·罗斯福以政府资金刺激经济的计划都显得微不足道——政府的全部开支,包括国家和地方开支,现已高达1700亿元,几乎占国民生产总值的1/3——他的党竟然未能把曾经支持他的无党派年轻选民争取到共和党方面来,这也使他痛心。他的前助手谢尔曼·亚当斯有一次到宾夕法尼亚大道1600号来看望他,他问道:“那些在1952年为我们放气球,走访选民的优秀青年,现在怎么啦·”
第二年1月,离开白宫的前三天,他对选民讲了一席临别赠言。50年代,五角大楼,特别是空军,扶植起越来越多的大公司,这些公司领导人全都是些退休的陆海军将领。艾森豪威尔对这方面存在的危险提出警告。他在对美国人民告别的广播和电视演说中说:“在相互尊重、相互信任的条件下实现裁军,仍是一项刻不容缓的事。由于这一需要是急切而又明确的,因而在即将离职的时候,我承认心中痛感失望。”他接着说:“我但愿今天晚上能说持久和平已经在望。幸而我还可以说战争已经避免了。”然后他谈到军火公司的惊人发展,接着说:
“庞大的军事机构和巨大的军火工业相结合,这在美国是一种新的情况……我们承认这种发展的急切需要。但是我们决不能忽视其严重含义……在政府的各种会议上,我们一定要警惕军事-工业集团有意无意地要取得不恰当的势力。大权旁落形成祸害的可能性,现在存在,时刻都将存在。”
这是一篇非同寻常的演说,但是赞成美苏之间进行军备竞赛的各种势力实在过分强大。苏美两国尽管有许多不同之处,实质上都是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国。到了1966年,美国军事-工业集团的规模,及其对国会拨款的依赖程度,都令人大吃一惊。在那一年,波音飞机公司和通用动力公司向政府出售全部产品的65%,雷锡昂飞机公司出售70%,洛克希德飞机公司出售81%,共和飞机公司则是100%。六年后,加尔布雷思在《新工业国》一书中告诫读者说,只举一个例子,如某一公司能够制作某种新一代的战斗机,它便处于一种可以左右这种飞机的设计和装备的十分有利的地位。进而对于这种飞机适宜担任何种任务,需要制作多少,如何部署,而且,不言而喻,这飞机应该用来对付哪一种敌人,该公司都可以有一定的发言权。”
1960年的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