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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他本身的雄才大略之外,汉族士大夫们支持也殊不可少……”

    赵顼悟道:“卿的意思,朕变法要想成功,也要有所依托?”

    “陛下英明。陛下不惟要自己意志坚定,更要清楚地明白,变法要达到什么目的,要采用什么手段,会得罪什么人,陛下能依托的,又是什么人?”

    赵顼沉默良久,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朕也不知道能依托的是什么人?朕是天下百姓的君父,所作所为,自然是为了江山社稷、天下百姓……”

    “当日王莽,岂是故意把国事弄坏的?”石越毫不客气地反问道。

    赵顼嘿然道:“朕岂和王莽同?”

    “陛下是圣明之君,自然非王莽能比。臣只是希望陛下明白,想法再好,若方法不对,一样会为害百姓;倘若以为心意是好的,就不去管手段的好坏,王莽亡国,就是前车之鉴。”

    赵顼细细咀嚼石越这句话,半晌方叹道:“朕当深思。”

    “臣愿赠陛下十二个字,为陛下鉴。”

    “卿试为朕道来。”

    “凡变法之要,在于‘因势利导、循序渐进、不畏艰阻’十二字而已,陛下若能体悟这十二字,施行天下,何愁变法不成功、国家不富强?!”

    “因势利导、循序渐进、不畏艰阻。”赵顼不断地低声咀嚼着这十二个字。忽然抬起头,注视石越,郑重说道:“卿当助朕。”

    “臣不孝之人,岂可重用,且资浅德薄,难以服众。”石越推辞道。

    赵顼走下御座,快步走到石越身前,诚恳地说道:“君臣相交,贵在知心。卿岂可弃朕而去?”他此时完全忘记,自己也有疑忌石越之时。

    石越拜倒在地,哽咽道:“陛下知遇之恩,微臣粉身碎骨,难报万一。只是人言可畏,臣岂敢损陛下知人之明?”

    赵顼俯身亲自扶起石越,道:“卿不是常说‘苟以利国家,岂因生死避’吗?朕不惧人言,卿有何惧?今日即夺情除卿翰林学士,三日之后,即拜参政。卿之主张,朕当施行!”

    石越再次拜倒,亢声道:“陛下若果真要用臣,则请陛下收回成命,内翰臣不敢辞,参政断不敢受。”

    “这是为何?”

    “臣资历依然太浅,为内翰为陛下参谋划策,拾遗补阙,则无不可;若为参政,决难服众,反增侥幸之风。”

    赵顼沉吟一阵,终于点头道:“既如此,先不拜参政亦可。卿可将变法之主张,条陈以闻。”

    “臣当尽心竭力,以报陛下!”

    公元一零七五年,当时是宋朝第六位皇帝赵顼在位的熙宁八年。这一年有两个四月,在第一个四月的月圆之日,当时的白水潭学院山长、《汴京新闻》报社长桑充国与前丞相王安石之次女王昉举行了隆重的婚礼。这场婚礼的盛况,不亚于公主出降,朝野凡有名望的人物,几乎都亲自出席或者送去了贺礼,其中身份最显赫的人物,便是皇弟昌王赵颢。而引人注目的是,翰林学士石越,并没有出现在当天的婚礼中。这件事情引起了许多人无端的猜测,但是其实背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不过因为不久前由邺郡君改封为鲁郡君的石夫人韩梓儿因为在父丧中,只是非常低调地前往祝贺,不免更加引起人们对石越与桑充国关系的猜疑。实际上这一天石越之所以没有出现在婚礼中,是因为皇帝赵顼将他留在宫中讨论国政,直到深夜。

    大内所用的蜡烛由河阳县专造,用龙涎香等灌入烛心,本来是同时点燃一百二十枝,赵顼节省宫中开支,减为二十四枝,虽不及平时明亮,恍若白昼,却也幽香袭人,宫殿中华丽的陈设,在烛光闪烁下,璀璨生辉。

    但是无论赵顼还是石越,都没有心思去欣赏烛中美景,将近十万字的《变法图强札子》,是作为机密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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