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在目,自己当时也未必有此见识。
“参政可知夏国之兵乎?”智缘手指横山,重重一划,带着几分遗憾的语气说道:“夏国虽在河外,然河外之兵怯懦少战,人马精强惯习战斗者,惟二百余里横山蕃部。此天下精兵!夏国每入寇,横山兵必为前锋。嘉祐八年,横山部将轻泥怀侧苦于谅诈虐用,率所属归附,请兵延州,约中国会兵灵夏,此本是天赐良机。昔日吐蕃衰绝、回纥乱亡,无不由此,这本是夏国安危之机。然会逢仁宗不豫,朝廷未能回应,谅诈已然得讯,立时遣使安抚,我大宋竟然失之交臂。实为可惜!”石越以前从未听闻此事,不由愕然,不过他知道嘉祐八年仁宗驾崩,英宗并非仁宗亲生,中外不安,宋朝自然不敢轻启边衅。纵有机会被白白浪费,也是在所难免。“夏国并非无隙可乘,其国内,上则权臣当道,女主临朝,幼主不安其位;下则各部心怀怨恨,常有异心,百姓亦苦于赋敛,且两国和市久绝,其国中必然匮乏,民不能无怨。光复河套之要,在于大宋能把握时机,善用将领。言臣纷纷,于防范权臣或有利,于军机大事则常误。行大事者,岂能顺庸人之意哉?!”智缘说起来,依然是一脸不平。
石越凝视智缘,长揖道:“越不才,愿请教大师图夏之策。”
“朝中王副枢使、郭侍郎,本朝名将,皆是熟知西事之人。参政何故问一老僧?”
“若机会已至,当问策于王、郭。然我终不能坐等良机天赐,没有机会,便要设法制造机会!越所请教于大师者,是如何制造机会?”说罢,朝侍剑打了个眼色,侍剑立时斥退厅中所有家人。智缘待众人散尽,这才笑道:“要制造机会,首在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