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的步伐经过。远处,则有一些士兵在悉心地照料着战马。
种古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但随即收敛。他跳下马来,将战马丢给亲兵,大步向营门走去。营门的卫士见种古走来,立刻整齐地行了一个军礼,一面高声喝道:“种帅到!”
通报声一层一层传了进去,很快,营中便走出来一群武将。
“末将云翼军第一营副都指挥使卢靖率营中将校,参见种帅!”领头的一将,身材壮实,其貌不扬。
“不必多礼。”种古虚扶了一下卢靖,在众将的簇拥下向营中走去。
第一营都指挥使与三个分掌情报、作战、训练的行军参军连同第一营几乎半数的战士,在西夏人攻城的第一天全部不幸战死,魂归忠烈祠。副都指挥使卢靖是个一步一步积功升迁至翊麾校尉的老部伍,为人忠厚,作战勇敢,但是能力平庸,做到营副都指挥使,已经是他的极限,种古与云翼军军部的行军参军们,都深知他绝对支撑不了这个局面。不得已的情况下,种古将刚刚受惩罚的吴安国发配到第一营,让他戴罪立功,暂时代理行军参军的职务,协助卢靖管理第一营,吴安国果然不负所托,让种古十分满意。
“吴安国呢?”种古环视四周,不见吴安国身影,不由皱眉问道。
“回种帅,吴镇卿去了城墙上。”卢靖连忙回道。这个将近四十岁的汉子,十分的质朴。
“嗯?”种古的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严厉。
卢靖生怕种古怪罪,忙解释道:“每日这个时辰,都是西贼两班攻城人马轮换之时,吴镇卿是去城墙上观察敌情。”
“他操心的事还真不少。”种古虽然还是不假辞色,但口气已经缓和许多。
“吴镇卿不枉了是文武双科进士,带兵的能耐,远在俺之上。”卢靖衷心地称赞道。不知道是哪个好事之徒,将吴安国的履历,在云翼军中传得众人皆知。别的事情倒也罢了,他曾经中过文进士的消息,对于识字率低得可怜的武人来说,的确是非常的震撼。兼之吴安国到了种古手下后,脾气略有收敛,和几个性情忠厚老实的中级武官又十分合得来,武艺又足以让兵士服气,因此在云翼军中,口碑竟然不是太差。
种古之前为了激励将士向上之心,也曾经宣扬吴安国弃文从武的事迹,这时候听到卢靖夸赞吴安国,虽然不想让吴安国太得意,以免他旧病复发,却也不便反驳,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过话题,问道:“一营还堪一战否?”
卢靖听到种古如此相问,与众将校顾视一眼,不由喜笑颜开,连忙答道:“俺们第一营还有近千将士,种帅要用时,俺们便替种帅将梁乙埋的头给拧下来当夜壶。”
“好。”种古终于赞许地点了点头,笑道:“叫孩儿们好好准备,把刀磨快了。今晚饱餐一顿,好好睡一宿,明天是该大虫出山的时候了!”
卢靖与众将校早就被憋疯了,云翼军的士兵,大多数来自同乡同里,可谓情谊深厚。他们每个人都想替第一天攻城时死去的袍泽报仇,但是以大宋朝骑兵的宝贵,自然不可能拿他们去守城,这些日子窝在城中不能打仗,眼睁睁看着城墙上杀声震天,一具具死尸抬下来,自己却用不上力,别提有多难受。此时听到种古这话,真无异于天堂纶音,卢靖嘴都乐歪了,几乎忘记回话。直到种古又问了一声:“听见没有?”卢靖这才高声应道:“得令!”
在第一营的营地巡视了一圈,“小隐君”便离开第一营,准备前往第二营巡察。这是他多年的习惯,在大战之前,一定要亲身了解一下部下的状态,顺便做一点动员。
他刚刚踏出第一营的营门,从亲兵手中接过马缰,便听到一阵马蹄踏踏之声,远远便望见一骑急驰而来。
送出营门的卢靖眼尖,早已瞅实,忙向种古笑道:“是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