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本子，不吭声。

    夏志远说：quot;别急。我还有事要问你哩。你向田卫东要了几十万港币，有这么回子事吗？quot;

    quot;你消息挺快。quot;quot;请你跟我说实话，刚才田卫东来这儿找你的时候，我和苏群都见到他那手提包里的钱了。quot;quot;我只不过跟田卫东玩了个小招子，替金库空虚的市教育基金会找了点财源……quot;quot;给教育基金会的？quot;quot;啊。不给教育基金会，给谁？我把教育基金会的银行帐号给了他，让他把钱划到那帐号上。谁知这小子挺鬼，派人去查明了这帐号的背景，不愿意了。刚才提溜着钱来找我，他在这儿给我打电话那会儿，你们也在吧？我在电话里劝他，还是把钱交给基金会，这也算替他哥赎罪的表现。怎么，想查一下电话录音吗？看看我是不是这么对这个田卫东说的？quot;

    夏志远松了一口气，高兴得用力捶了黄江北一拳。

    quot;你要帮我协调各种各样的关系。郑彦章、苏群不了解我，还有林中县的那些教员急于求成，你应该替我告诉他们，这个黄江北是绝对可以信任的，他绝对轻饶不了这帮吃老百姓刮老百姓、爬在老百姓头上拉屎拉尿、还要代表党代表国家来教训老百姓的家伙。但要给他时间，让他先把自己的脚跟站稳了，到时候会发力的。你老兄倒好，不仅不做这些事，反而跟我为难……躲着我、绕开我，还煽动某种不良情绪……quot;

    夏志远说：quot;你老说站稳脚跟站稳脚跟，怎么才算站稳了、怎么站才能站稳了，你心里有个明确的打算吗？quot;

    黄江北说：quot;我请你猜。quot;

    quot;不猜！首长揭宝吧。quot;夏志远蔫蔫地说道。

    黄江北笑笑：quot;你要不猜，那我也就不说了。quot;

    夏志远道：quot;你不说就算了。quot;夏志远果然不作声了，其实他非常想问，非常想知道黄江北的具体打算。他知道，黄江北一定已经有了一套具体的打算，他这个人不是个只说大话、只放空炮的人。他知道，连着几个日日夜夜的quot;磨难quot;之后，黄江北心里一定已经折腾出一套新quot;招术quot;来了。这是个绝不轻易认输、不肯轻易讲和的人，可以这么说，夏志远害怕的正是黄江北身上越来越变得突出的这一点：他越来越看重政治上一朝一夕的得失，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之间，显现出那种越来越浓重的政治色彩……在政治大狂潮的裹挟揉搓之中，许多人都厌烦了，退缩了，他居然还是那样地津津乐道。

    可怕。夏志远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但是，理智地反问一句，难道黄江北错了？在今天的中国，越来越多的quot;知书达理quot;的男女，越来越标榜远离政治、或钟情于人伦皈依宗教、或放纵自我沉湎于物欲、或商海浮沉敛财于一握之间、或书舟涉津徜徉于未知界地，以谈论社会责任为quot;浅薄quot;，视所有的政治均为quot;污浊quot;，难道真是这样吗？政治要改善，但真能躲得开它，排除得了它吗？十二亿人的存在，在这个并不算大的星球上，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政治实体啊。

    夏志远又打了个寒颤。

    quot;还是让我来给您老兄透一点风吧。quot;黄江北笑笑。quot;现在要做的、能做的太多！我只能这么跟你说，明年的市人代会，是一个相当重要的机会……quot;

    quot;市人代会？你还怕你这个市长得不到市人民代表的认可？quot;

    quot;当然不能掉以轻心……quot;

    quot;嗨，在中国你几时听说过，人民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