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搭桥过河
从外省来的,现在自己的儿子有可能会有麻烦,先跟陈丽文拉上关系,万一有一天有需要,没准儿会有用。
政治其实就是人际关系,搞好了人际关系也就是搞好了政治。
果然,王汉荣到了熊天林他们每天跳舞的那个小树林,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身材匀称但是长得很严肃的女人在一旁坐着。见到熊天林过来,她马上站起来打招呼:“熊老好,等您半天了。”
这女人就是陈丽文,只见她穿着时尚,跟熊天林倒是很登对。两个人没说什么就搭手下了场。
王汉荣注意到,陈丽文跟熊天林的舞步配合得很好,明显比其他人高上一筹,舞步和眼神都相当默契。此时,王汉荣真有点后悔,这么多年,他也有无数机会学习跳舞,可他都觉得那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给拒绝了。现在,他看到陈丽文跟熊天林有说有笑的,心里真是后悔,自己要是早点学会跳舞,跟陈丽文沟通也会更容易啊。
一曲跳罢,王汉荣本来以为熊天林会把陈丽文带过来给他介绍一下,谁知道,他俩走到几个中年干部中间去了,那几个中年干部不是公检法系统的,王汉荣也不好过去。于是,他希望下支曲子熊天林能把陈丽文带过来,于是,就坐在一边等。谁知道,一连好几支曲子,熊天林只跟陈丽文跳,休息的时候就到不同的圈子打招呼,似乎忘了王汉荣的存在。
而这个跳舞的人群里认识他王汉荣的又不多,也没人过来跟他打招呼。王汉荣顿时感到自己就像被遗弃了,颇有一种孤独的感觉。
孤独是一种毒药,一旦被它控制,你对世界的看法都会发生改变。
现在,王汉荣坐在那里看着熊天林和陈丽文呵呵地笑着。无论是他们的一进一退或者是飞快地旋转,他都觉得他们是在嘲笑自己。尤其是熊天林有时笑得特别大声,似乎笑给王汉荣听一样。
此时的王汉荣,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周围人的目光里显得是那么可怜,任何人一个不经意的目光都像是在嘲讽他。
王汉荣向熊天林报以一个恨恨的眼神,转身走开。有时候,王汉荣真想放弃,他甚至在夜深睡不着的时候想,自己一个退休的老头儿,一个被组织遗弃了的人,去跟那样一个神秘俱乐部斗,是不是有些不自量力?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很多人的手都在那里乱搅的地方。自己就是沾个边儿,都有可能被里面溅出来的东西伤到,何况现在还要主动往里跳。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螳螂,或者是一个头戴盔甲、骑着瘦马的堂吉诃德。这样有意思吗?
本来这次他叫张忠煌和李铁牛通过人大和政协来组织材料准备给彭城市委朱振瑞和市长刘力刚施加压力,王汉荣并没有对此抱太大的希望,也就是搂草打兔子,能有收获就有收获,没有收获也无所谓。反正那个俱乐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对建辉怎么样。那些证据虽然有危险,但是一时也不会爆炸。自己这样的做法只是想拆掉炸弹的引信,使它变得更安全一些。
可是,现在不同了。原来儿子猜测唐家在这件事上负有直接责任,自己还叫他不要乱猜,不要跟唐家树敌。现在,唐本强亲自打电话给自己,虽然口气不是很强硬,但是话里话外的意思王汉荣怎能听不出来?
现在想起来,当初儿子在话里话外怀疑是被设计了并不是毫无可能,也不是自我辩解。看来,有些因素是当初疏忽了。不行,既然唐本强现在赤膊上阵了,自己就不能不进行防御。对了,一直想去北京看望一下老领导,现在看来时不我待了。
王汉荣走回家,马上走进书房,打电话给吴利怀,叫他马上安排去北京的事情。不管怎么样,自己还是政协副主席,去哪里都要跟有关方面打个招呼的。
坐在海滩的阳伞下,唐本强看着秘书小王和妻子带着小孩子在快乐地嬉戏,心里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