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火锅寨
市长秘书出身有关。同样是市长秘书,自己却寄人篱下,苦熬前程;范真真没几年就成了东州城响当当的大房地产商、市人大代表、亿万富婆,相比之下,赖东一心里嫉妒得翻江倒海。
由于范真真拿下了何振东,范真真根本没把赖东放在眼里,这极大地伤害了赖东的自尊心。可能是同仇敌忾的缘故,赖东和于宝山很投脾气两个人几乎无话不谈,成了掏心窝子的好朋友。
初夏的东州既浮躁又干燥,急需一场透雨,淹没干涸,滋润生灵,吞噬都市里干瘪的物语。然而雨对于东州城来说,却如一个遥远的童话。
傍晚,白志刚开着奔驰车去市政府接赖东,奔驰车穿梭在解放大街倒车水马龙之中,路过古城墙时,白志刚的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惆怅,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初夏时节,自己小时候在城墙上嬉戏的情景。
那个时候,东州城初夏留在白志刚脑海里的印象是:四合院对门家大哥端着大海碗蹲在自家屋檐下吃炸酱面,碗沿上还架着根碧绿鲜脆的黄瓜,吭哧咬一口,整个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清爽的味道。
直到现在,初夏对白志刚来说都是记忆中的那淡淡的黄瓜的清香。那时候的初夏,天边刚露出鱼肚白,天坛的古柏下,南湖的湖岸边,皇城的红墙根儿,公园的水榭中,便影影绰绰地出现了溜旱冰的人们。
等到火红的太阳出来的时候,慈祥的大妈拎着小筐淹没在早市里;上班的人们走出家门汇向大街;树影掠过骑车人的脸;孩子们拎着书包,揉着惺松的睡眼,叼着半张油饼拼命往学校赶;钟鼓楼的钟声依然回荡;响彻晴空的鸽哨渐行渐远,东州古城便开始忙碌起来了。
如今这些美好的情景只能靠怀旧来回味了。奔驰车驶过胭脂屯,他情不自禁地向车窗左边望了一眼,小青楼像大海深处的一座孤岛,四面绝壁,孤独地立在工地上,白志刚觉得胭脂屯工地犹如自己的心脏,小青楼像一把利剑扎在自己的心上……
晚宴安排在竹荪鹅火锅寨。竹荪被誉为“山珍之首”,配上鲜嫩松软清香不腻的鹅肉烧制火锅,可谓是荪脆鹅嫩汤醇味美。竹荪鹅火锅刚刚在东州流行。
马智华把晚宴安排在这儿着实费了一番心思,因为今天请的三位每天都吃两三顿鱼翅鲍鱼,如果今天请他们去海鲜大酒店、鱼翅庄什么的,不是不可以,但这些人早就吃腻了。竹荪鹅火锅则不同,“竹荪”有“真菌皇后”、“植物黄金”的美誉,鹅肉更是补虚益气、暖胃生津的健康食品,尤其是火锅的汤料,更是取苗寨少女晨露之纤手,采摘各种香料嫡传秘方配制,汤是用苗家厨器烧文火精心烧制的高汤。在这里请客不仅不掉价,而且别具风味。
于宝山一进酒店就连声赞叹,因为酒店环境布置得竹林环抱、曲径通幽,走进酒店就犹如走进了苗寨。
几个人坐定后,赖东开玩笑地说:“马总不愧是东州房地产界的教父,连请客都能找到与众不同的地方。”
“赖东,1972年周恩来总理曾以‘竹荪芙蓉汤’款待美国特使基辛格,所以别小看今天这桌子菜,这可是国宴水平的。”马智华开玩笑地说。
“我们家老爷子就好吃鹅肉,说什么喝鹅肉汤,吃鹅肉,一年四季不咳:嗽。竹荪配鹅肉也是天下绝配,我们家老爷子要是在,非乐得嘴都合不上不可。”于宝山兴致勃勃地说。“宝山,你们家老爷子吃了一辈子的国宴,还瞧得起这一口?”白志刚将信将疑地问。“这口怎么了?早在清初就纳入‘满汉全席’了。”于宝山朗声说道。众人哈哈大笑。服务小姐给每个人满上一杯竹叶青酒。马智华举起杯,显得有些激动:“宝山、志刚、赖东,我马智华在房地产界混的年头也不短了,一直梦划着有自己的房地产公司。如今终于如愿以偿了,虽然举步维艰,好在还有诸位好友抬爱,让我感到了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