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黑水河会所
每天想的就是如何把这些工作做好,现在怎么都成了烂屁眼子事儿了?但转念一想,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既然你们想要钱我给钱好了。我无心恋战,因为杨娜在三亚还等着我的消息呢。我从钱包里当场点了四千五百元钱,递给陈原。
“雷默,行啊,挺有钱啊!”者乔斌揶揄地说。
“我去三亚身上就带了这么多钱,这些钱是我媳妇一个月的工资。”我解释说。
“你爱人在哪儿工作?”陈原一边点钱一边问。
“在航空公司工作。”
“你爱人一个月不少挣吧?”
“一个月五六千块钱。”
“比我们反贪局的人挣得多多了。”
“陈处长,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回去了。”
“等等,你还得签个字。”
者乔斌拿过来一张《清江省人民检察院扣押物品、文件清单》,我在原物品、文件持有人处签了字。
“好了,雷默,你可以走了。”陈原冷漠地说。
我与陈原、者乔斌握了手后,离开了418房间。走出黑水河会所,望着马路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流,内心一片茫然。
早晨,我走上凉台,太阳已经升到树林的树梢上,照耀着山林和溪水。远处水库的雾气在消散,湖光山色,碧空蓝天,天空升得越来越高,霞光不断扩散开来,晨雾泛出银光。湖面上,山峰间,天空中,树林里,光怪陆离的阴影和线条纵横交错,到处都显得宁静而柔和,呈现出和谐而瑰丽的美。我内心感到一阵阵的愉悦,很想以某种方式表达出来,要么唱歌,要么呐喊,最后,我还是以沉默的方式进行了深呼吸。
迟小牧睡眼惺松地推门进来了,我一看他的黑眼圈就知道这小子准是洞房花烛夜,一宿没睡。
“小牧,看来又一朵鲜花被你糟蹋了。”我讥讽地说。
“怎么是糟蹋了?是又一个姑娘被我拯救了。”迟小牧惬意地说。
“去去去,干了坏事还振振有词。”我轻蔑地说。
“本来嘛,我就是现代的贾宝玉,你忘了,里有这么几句: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儿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就浑身清爽,见了男人就感到浊臭逼人。”
“小牧,你小子真是个情种。老百姓骂一些腐败分子,夜夜做新郎,村村都有丈母娘,我看这句话用在你身上挺合适。”
“行了,雷默,我啥德行我知道,你可别夸我了。”迟小牧有点脸酸地说。
早餐后,我把车开到红叶山庄门前。我和迟小牧就要上路了,小兰来送行。迟小牧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那姑娘一脸的单纯。
我望了一眼泡妞儿高手迟小牧,又看了一眼痴情女子小兰,不禁想起了里的一句话: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小牧上车后,我把车慢慢开离红叶山庄,路边的一位老汉卖着菇娘(念niang,三声),嘴上不停地喊:菇娘,卖菇娘,又大又甜的菇娘。我一看,牌子上写着:大姑娘,一元钱一斤,老甜了。这时,迟小牧也看见了,我俩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回到东州,英杰告诉我一件不愉快的事,她说,秦姐天天打听我的去向,我知道沙威让他表姐来就是当间谍的。我为沙威的小气而遗憾,只是事业刚开始,我不愿意加深我俩之间的矛盾。
秋天正是换季时节,各单位都在换秋装,也是职业装公司最忙的季节。我靠朋友的关照,订单不断。公司里最忙的是英杰。为了拉订单,我自己开着面包车没命地在外面跑,秦姐不知道我去干什么,便向我的员工打听我的去向,然后向沙威报告。有几次我正在跟客户谈判,沙威的电话突然打进来,问我干什么呢?我只好忍着解释说,我正在跟客户谈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