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党性分析
那个金伟民是你的老同学,香港银钻财务入股东汽集团也是你牵线搭的桥。”林大可用质疑的口吻说。
丁能通听罢心里暗骂,好你个林大可,老子为东州招商引资还招出罪来了,脸上却满脸堆笑地说:“林市长,东汽集团已经到了苟延残喘的地步,伟民如果不插手必死无疑,何况为了东汽集团能够到美国上市,伟民把银钻财务持东汽集团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都转到了那个狗屁基金会的名下,这公不公、私不私的产权关系如此模糊,将来上市成功了,大把大把的资金往东汽集团流,如果哪位大爷又想起‘肥水不流外人田’的老话,来个翻脸不认账,那伟民可就惨了,就为这,我一再提醒伟民,可这老伙计一意孤行,与东汽集团合资合作铁了心了,非要创造资本运作的奇迹。林市长,我真说不好奇迹发生后的吉凶祸福啊!”
“能通,”周永年深沉地接过话题,“一位青年导演问俄罗斯天才电影导演谢尔盖·帕拉杰诺夫:‘要想成为一个伟大的导演,我还缺少什么?’谢尔盖·帕拉杰诺夫认真地对他说:‘你缺少一场牢狱之灾。’其实无论是对政府领导人还是对企业家,在体制创新的过程中,都面临着精神上的一次炼狱啊!”周永年的话说得很深沉,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沉闷。
周永年是掐着点回中央党校的,夏夜的京密运河两岸黒魆魆的,有一种久别了的静寂。林大可破天荒地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有几分释放压抑的兴奋。
“能通,你觉得吴东明这个人怎么样?”林大可以朋友的口吻毫不忌讳地问。
在丁能通心中,林大可的确是朋友,尽管他嘴上“林市长、林市长”地叫着,但是在心里他从来都没把林大可当市长看,还是当年皇县的那个豪气逼人的县长。
这就是丁能通的诡谲,心里的丁能通和表现出来的丁能通判若两人,没有人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丁能通,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自己。但是在东州官场上,林大可是唯一一个可以一眼就能看透丁能通的人,不是林大可有什么特异功能,而是丁能通面对林大可刀一样的目光,不得不卸下伪装。因为林大可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人,别说丁能通披着狼皮,你就是披着羊皮,林大可都毫不留情地给你撕下来。
丁能通索性穿上皇帝的新衣站在林大可的面前,如此一来,林大可倒成了围观的人,丁能通这招以攻为守,每次与林大可单挑都管用。所以,林大可表面上把丁能通当部下,心里一直把他当作可以袒露心扉的朋友。
丁能通早就耳闻林大可与吴东明的关系非常微妙,但是微妙到什么程度,丁能通还不好判断,因为丁能通觉得自己对吴东明这个人还看不太明白。丁能通最不忍看到的就是当年肖鸿林和贾朝轩之间因争斗而腐败所酿成的悲剧重演,他琢磨林大可之所以直言不讳地问自己,吴市长这个人怎么样,一定是林大可从骨子里认为吴东明不怎么样了,要是顺着林大可的意思说,无疑会造成两位领导之间更深的隔阂。丁能通虽然很工于心计,但从来不做挑拨离间之事。
因此,思忖片刻,丁能通用车载点火器点了一支烟,狠吸一口说:“是个想事干事的人。”
“你这个万金油的脑袋,没琢磨琢磨他想干事能干事的目的是什么?”林大可冷哼一声问。
“什么目的?”丁能通佯装不解地问。
“是为东州八百万人民谋福祉呢,还是为自己往上爬积累政绩资本呢?”林大可一脸不屑地问。
“应该两者都有吧,官当到他那个份上,离真正的封疆大吏只一步之遥了,一千里都走了,谁会放弃一步呢?”丁能通的眸子幽幽一闪,勉强一笑说。
“这就对了,别看只有一步之遥,差之毫厘,失之千里呀!”林大可肃然动容地感叹道,“能通,我知道你小子正在想办法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