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合院
,我该回家看看我娘了。我已经向市政府请了半个月的假。”丁能通充满惆怅地说。
“通哥,我觉得你是想自己的百草园和三味书屋了。要不要我陪你回去?”朱明丽用渴望的目光扫了一眼丁能通。
“不用,我到东州后还要去昌山的黎明监狱看看罗小梅。”丁能通不假思索地说。
“通哥,你活得太累了,其实你早就不爱她了,何必要学聂赫留朵夫呢?”朱明丽酸溜溜地问。
“我哪儿有聂赫留朵夫的境界,他是在为自己的灵魂救赎,我既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个勇气。很长时间没去看她了,只是觉得应该去看看她了。”丁能通愧疚地说。
“通哥,那天你在我房间喝醉酒,躺在我床上睡着了说梦话,你知道你嘴里喊的是谁的名字吗?”朱明丽心情复杂地问。
“你呗,还能有谁?”丁能通圆滑地说。
“油嘴滑舌,我在你心中有那么重要吗?告诉你吧,是衣雪。”朱明丽白了丁能通一眼,猛一踩油门,宝马跑车轰然冲上立交桥。
丁能通以为朱明丽会说自己喊的是罗小梅或金冉冉,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自己喊的是衣雪,他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地嗔道:“拿你大哥开心是不?怎么可能呢?”
“你呀是鸭子死了嘴硬,通哥,通过那天晚上我才明白,你真正爱的女人是衣雪。”朱明丽用道破天机的口吻说,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表情。
“明丽,我和她已经覆水难收了!”丁能通低沉地感叹道。
“通哥,为什么不把失去的爱找回来呢?普希金说:‘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会过去,而那逝去了的,将重新变为可爱。’我觉得不是爱欺骗了你,而是你欺骗了爱。通哥,你应该好好想想了!”
朱明丽的话句句如针地刺痛了丁能通的心,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每天晚上衣雪都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睡梦中,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爱情的流浪者,难道衣雪真的像金伟民曾经说的那样是因为爱自己才离婚的吗?金冉冉真的是为了爱自己才去见衣雪的吗?两个情敌竟然为了真爱而成了好姐妹,这让丁能通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贫病交加的海涅曾经在卢浮宫拜倒在维纳斯的脚下哭泣,连爱情女神维纳斯都失去了双臂,何况自己这个凡夫俗子的爱情?
想到这儿,丁能通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