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秋一阵眼晕,他重温到了昔日自己断指的情形,身上开始痉挛。
殷红的血,盖住了盘底,白石光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脸白得没了血色。他放下刀,用餐巾纸裹住断指茬,闪跳的目光直逼大秋。
大秋早就闭上了双眼,脖子一梗一梗,像是要呕吐。
白石光把托盘推过去说,小弟今天请大哥吃一道红汁小泥肠。
大秋到了没忍住,哇一声吐出来……
白石光说,这味道让老兄倒胃口?
大秋说,都是马义出的馊主意,坑成了,四六分成。嗨,也搭我这几个月点背,手头紧,十几套商品房压在手里出不去,另外我妹妹正在戒毒。嗨,不管怎么说,大哥对不起你,三百万你带走,马义的钱,我先压着,管他呢!
白石光哽咽道,往后咱们还是朋友!
大秋低下头。
白石光问,怎么不五五分成?
大秋道,他说你们那边还有人合伙。
白石光又问,你也不想想,到时怎么跟我交待呢?
大秋说,马义说这三百万是北京一个大官帮你担保的,公家的钱,就那么回事,不套白不套,再说到时你不会有什么事,万一你咬紧了,他叫我到时看情况再分你一二十万。
白石光阴冷地说,好哇,离我最近的人,捅刀子就是方便。
与此同时,电力安装公司的账号被冻结了。
许行长把袋口一这么扎死,袁坤气得没了脾气。
袁坤拨通了许行长的电话,许行长抢先说,老兄,还满意吧?我可是等你的钥匙了。
袁坤憋了半天说,岂有此理!
许行长的声音迟迟才传来,紧紧巴巴地说,袁哥,你什么意思?我可是照你的意思办的。
袁坤道,我哪是那个意思。
许行长说,你什么意思嘛?你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你那天为什么那个意思?
袁坤的舌头松劲了,此时就是不缺劲,他也找不到怪罪许行长的理由,因为过去跟许行长办事,这个意思那个意思,意思套意思都意思惯了,搞得许行长的思维都有了固定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