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邹书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你这么说,我李汉一可就担待不起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邹云一笑说,李书记,现在天凉,我只是想借你一件皮衣,穿几天,至于说这件皮衣怎么保养,还得您说话不是。
李汉一的瘦脸上,掠过一丝无奈,他说,要是不看这本《首长秘书》,我兴许还能跟你说说怎样保养好,可是现在,我觉得我要说的保养方法,可能都过时了。这样吧邹书记,不如我把这套书,送给你,你看看,我保证你大有收获。
邹云乜斜着眼,忍不住又去看床上的《首长秘书》,一时无语。
病房里的这次短暂的沉默,是被龚琨打破的。
哟,两位书记,谈心呐?龚琨进门就开口,笑容使她的脸色,又矜持了许多。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龚主任。邹云起身说,感觉身上的血,忽一下加快了流速,脑袋里也响起了震动声。
邹云竭力掩饰着不宜在此地弥漫的情绪,两只脚的前端,使劲在鞋子里扒着,像是这会儿他鞋底下的大理石地面,正在漂动。
邹书记你客气了。龚琨说,脸上没流露出私*彩。
李汉一两只手撑住沙发扶手,也想站起来,但被龚琨拦住了。
龚琨瞧着李汉一,问了一下他今天的身体情况,然后说,那好,两位书记,你们聊吧,我还有病人要看。
邹云的眉毛往一起收拢,显然是在犹豫的心境下,把右手伸给了龚琨。
龚琨手上传递过来的信息,刚刚穿透邹云的皮肤,就被邹云颤栗的心,解读出了画面,感觉到了具体场景。
邹云昨晚去了柳园。这是邹云从国外回来后,第一次去龚琨家。
两扇深紫色的平绒窗帘,在龚琨手中合拢,一个星光迷蒙的黑夜,退出了邹云的视野。邹云睁大眼睛,目光在龚琨扭动的身姿上滑动,心说这就是自己在国外时打算放弃的那个女人吗?
送给你的,喜欢吗?
你说呢?
邹云送给龚琨的这小玩物,是个木雕脸谱,有半个拳头那么大,带有浓郁的非洲风情。这个小礼物,是邹云在苏丹第二大城市奥贝依德买的。买到手那一刻,邹云的心里,装满了对龚琨的甜甜思念!
在邹云看来,眼前的龚琨,跟他出国前的那个龚琨,没什么两样,依旧保持着不主动张扬,擅长在被动中释放个性,雾化你的现实感觉。邹云一直把握不住的,也正是她的这一点。
床头灯洒下的微光,把床上两扇刚刚平息下来的*,涂抹得朦朦胧胧,像是某个童话里,一对重逢的小情侣。
肉体深处散发出来的气息,覆盖了这间卧室里原有的脂粉气味。
邹云的鼻子,把这般气息,一点点收集到心里。这以前,他对自己和秦晓妍曾有过的这样气息,好像从没有我留意过,不像今天,感受这么温馨,这么亲切,整个人都快被这个气息融化了。
一只熟悉的手,又把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从他的小腹揉搓出来,他再一次领略到了初次那种奇特感受!
怎么总是把这只手上的技巧和柔情……生拉硬扯地往官场上联想呢?
邹云觉得这样不好,这究竟是什么心态呀?
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从一开始,这只手带给他的真实感觉,应该说是清澈的,滋润的,单纯的,与官场丝毫不搭界,而被自己联想到官场去,说到家纯属心理障碍,那是自己将人性中的某种真实从本质上肢解了,用嫁接思维来淡化眼前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现实。
现实很幸福,可也藏有危机,因而邹云在享受幸福的时候,就不可能不担心过于粘合的现实,随时洞穿自己为这样一场人生游戏,准备的那一点有限的承受能力,总之他这是在把真实的肉体